阿高惊慌失措,仿佛昨日那个抱衿尤的不是他。衿尤扶额,怎么着自己也不可能爬到床上,自己也没什么梦游的习惯,可是这阿高的腿伤成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可能动自己啊!
衿尤故作镇定,整理好衣服头发,“阿高,我这就叫人将你送回去。”
话音未落,尤十二匆匆跑到衿尤门前,试探着衿尤是否起床,衿尤未回答,可是尤十二昨日明明听说阿高和衿尤回了这煜尤府,看起来阿高还受了伤,这人又哪了?
“副营主?起床了?”
衿尤从惊慌渐渐平息下来,回答道:“十二,昨个儿阿高受了伤,也没个大夫,发了烧我就让他在我屋里休息,这腿是走不了了,你过来背背他。”
尤十二听后一惊,慢慢的推开门,便看到不怎么凌乱的床上,一个较为委屈的陌生男人模样,本是不明白以为是齐子罗又吓了一跳,可是看到穿的是阿高的衣服,又看到他脖子上的疤痕,尤十二便明白了这是谁。
原来衿尤教了他易容还对他这么好,都是因为这像齐子罗的样子。
“愣着干嘛?我还能把阿高吃了不成?”
衿尤嗤笑道,尤十二急忙点点头,伸着手过来扶阿高,阿高却一直摇头。
她皱着眉头,问:“你这是为何不肯走?”
昨日只是看他可怜才想到让他在这里休息,便于观察他的病情,说来也是奇怪,本之前没有一点儿急救意识,可自从昏迷醒来,好像对于医术无师自通了。
阿高看着不理解的他们,将手放在心上,又蜷着四指,压了压大拇指。
谢谢你。
原来是误会了他的为人。衿尤便更不好意思,她吩咐着好好照顾阿高,便让尤十二带走。
近几日,因为他俩的事情,在这府中可是传开了,大家因为无聊,也都喜爱嚼舌根,说阿高是追人界的一把手,长得那么丑还能入了衿尤的眼,都说他是齐子罗的替代品,可是阿高也不气也不恼,乐呵呵的和他们一起比划着。
这腿,也好了大半。
任景自然也听说了,便闷闷不乐,见了衿尤就躲,也不和衿尤说一句话,为她做的东西也都没有送过去,通通让尤十八吃了。
衿尤“无意”中听到任如提起,也就一笑而过。还是赶紧让他在找个媳妇儿,弱冠之年连个媳妇儿都没有,老是自己占着任景的心,又算什么事儿?若是任景会那么些个心眼和功夫,衿尤便会加以利用,可是他一心为衿尤,为她整日陶冶情操,努力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衿尤觉得若任景变了,那就不是她所认识的富贵儿。
任景想和衿尤说话时,都躲在厨房一声不吭的做东西,做了也不送,乐的是尤十八,最近吃的油光满面。
那棕铜因为当时深入骨的脚,阿高做出了最快的判断,不让它因为铁夹,反正若是到了第二天才治棕铜的脚,因为铁锈所以太快感染,棕铜的腿恐怕都废了。
现在它有了铁蹄,虽近一段时间不能骑,但到了它被养好,便又是一匹好马。
阿高也能一瘸一拐的行走,可还是有些看起来不对劲儿,长腿一深一浅,看起来十分滑稽,衿尤也因此经常习惯性的嘲笑他,她也不知道对于阿高那种莫名的亲切感来自哪里。
今日衿尤带着阿高,又到了那断崖之上,奇怪的是那大坝几日不见,竟修好了一半,下面的人多出一倍,井井有条的干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衿尤咬着腮帮子,看到一个红衣男人背对这自己,他散着头发,站在正好能让衿尤看到的明显位置,背着手,隐隐约约漏出的左胳膊衣袖下,一条蜿蜒的疤。
她挑了挑眉毛,这齐子罗还真是聪明,竟知冗煜出国加派人手修建这一说,还打理的井井有条。
衿尤扬起了长鞭,不顾有些异样的阿高,扭头便骑着尤十二的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