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沈知乐蛊虫控制的情况下。
不过。
【系统卡牌旁观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已生效。】
仅不过是一秒钟时间,沈知乐知道了太多太多。
沈知乐一个转身往楼下跑,她要回去,现在有一个更紧急的事!!!
可是刚跑了没几步……
沈知乐浑身一僵,身体凝固一般动弹不得,也就在这时,顾凛峰抬手拦住了她。
“他妈放开!!!”沈知乐急得爆了句粗口,手紧攥成拳,身体却没法再向前一步。
沈知乐!!!
你是你,我不是你!!!
你改变不了的,为什么阻止我改变!!!
沈听晚在内心疯狂地怒吼着呐喊着,却没有任何声音回复得了她。
“去办公楼,你现在去办公楼六楼!!”沈知乐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顾凛峰的手臂,最后猛地将他往后推去,“快去!!救她!!!”
顾凛峰来不及多想“她”是谁,大脑一瞬间被刺过似的,恍惚一阵,他已经往楼下跑去了。
蛊虫的子虫跟母虫之间的距离是有限制的,如果超出了它的那个距离,控制效果会受到影响,甚至暂时性失去控制。
沈知乐估摸了下明德楼与办公楼的距离,心一横,放弃了木偶换身的巫术支持。也就是说,现在的才是真正的、有感有知的沈知乐。
恰好有人听到动静,从楼上匆匆下来,见着是沈知乐,几人将她团团围住,拉扯着她上楼,到了六楼顶层空旷的天台。
沈知乐被猛地甩倒在地,曲言艳环胸靠着围墙,挑眉冷眼扫视着沈知乐,见着她的脸就更是厌恶。
上次她的逃脱,就是凭借着这张脸,让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顾凛峰第一次反叛了她。
凭什么!?
凭什么有人可以轻而一举地夺走她好不容易才紧紧抓握在手上的东西。
曲言艳打开手机相机录像,闪光灯开亮照在沈知乐身上,嗤笑出声,话语轻盈,语气狠厉,“先堵住她的嘴,再扒了她的衣服。不,先划花她的脸!”
沈知乐撑着身子都还来得及起身,又被人猛地一把甩到了墙边,随后一群人向她扑去,几人死死地禁锢着她,一人手里拉开胶带,极快地堵住沈知乐的嘴。
沈知乐不论是行为表现还是内心写照都在奋力挣扎着,她都快着急死了,偏偏“沈知乐”留下的潜意识还在影响限制着她。
这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是“沈知乐”之前受到创伤后的阴影和应激反应。
沈知乐浑身僵硬,完全没有还手余力。
可是,沈听晚不一样。
她不可能放任沈知乐的身体,更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灵魂,遭受到毫无缘由的莫名其妙的世界最大的恶意。
面前人作为施暴行径的领头,接过旁人递来的小刀,为了防止沈知乐挣扎反抗,他紧紧掐着沈知乐的脖子,提刀在沈知乐脸上划出一个口子。
系统帮她减弱了痛感,可刀刃的锋锐感还是立刻席卷了她。
沈知乐眼神忽然凛冽起来,极其细微的变化,让众人都始料未及。
沈知乐手猛地一发力,挣脱开施暴者的禁锢,手掌看似轻飘飘地打在面前人的肩头,随后一手夺过刀刃,一手抓握着往回拉,空气瞬间凝固,众人在一瞬间恍惚失神,动作同样瞬间停滞。
沈知乐,你不是不会反抗吗?
看好了。
你让我来,难道仅仅是想要我深切地感同身受吗?
即使可能不是很正确,但沈听晚还是想以此告诫沈知乐仅剩的那一丝意识。
再来一次,就是要将角色反转,以达世界程序守恒上所谓的“公平”。
通俗,风水轮流转,既然转到你,尽管把握就是。
沈知乐手掌抓握成拳,又向他们张开手掌,单是这一个意味不明的动作。
本来围在沈知乐周围的人,喉咙一紧,呼吸一滞,随即就感受到一股力向他们袭来,压根来不及思考,向后一倒就失去了意识。
沈知乐笑容有些瘆人,阴恻恻的,她握着刀柄,一步步向曲言艳逼近。
曲言艳这才反应过来,回神之际恰好对上沈知乐的眼睛,恍惚间看到她的眼里有红光在闪,僵在原地,抬手颤抖地指着沈知乐尖叫出声,“啊——!!你,你不是人,怪物!!”
曲言艳本想后退逃跑,却腿一软跌落在地。
看到了吗?
受害者只有超越世界程序的限制,才能够有机会完好无损地全身而退。
放过她?
受害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易地对施暴者产生恻隐之心。
因为你不会知道,这一刻的心软是否会造就下一秒的万劫不复。
长点心吧,孩子。
沈知乐不可能会心软的,只不过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沈知乐手指把玩着小刀,刹那间,将刀刃甩了出去,直逼曲言艳的脸颊,轻轻划过后打在围墙上,掉落在地发去清脆的声响。
“啊——!!”
曲言艳抱头尖叫着,看着沈知乐脸上尽是怖惧。
沈知乐下楼,抬手抹掉自己脸上的血渍,侧头最后瞥了曲言艳一眼。
曲言艳最终出于精神上的极度折磨与冲击,晕了过去,而那一抹红光成为了她久久挥之不去的噩梦。
沈知乐脸上的伤口系统在帮她处理,很快就恢复了。
但她不能再多等一刻,林念秋在校休息室,面临的情况可能更糟糕。
另外,林念秋只不过是普通人,这样的后果……不堪设想。
沈知乐上到办公楼六楼,校休息室大门敞着,里边的形式相当复杂。
林念秋身上披了件外套,顾凛峰拉着人正要往外走,而沙发上躺着的正是休息室的主人,看来已然失去了意识。
顾凛峰抬眼看到装扮形象很是凌乱的沈知乐,顿了顿,刚想开口,一句话堵在嗓子眼,有些难受。
林念秋起先反应不大,像是在愣神,终于意识到面前的是沈知乐后,一把冲了上去抱住沈知乐,声音都还在颤,“知乐……”叫完她的名字,就没声了,只有细细的啜泣声。
沈知乐暗自松了口气,应该来的还算及时。
幸好。
幸好。
顾凛峰最后还是向沈知乐解释了句,“他晕了,我不会闹出人命。”
末了又补充道,“他是我干爹。”
所以呢?
“是么,那你干妹妹可是快没命了。”沈知乐抿唇眼里带着审视与讽刺,刻意提醒。
顾凛峰回到明德楼天台时,微风拂过,空气中夹杂着轻微的血腥味。
当他刚走近曲言艳没多久,躺倒在地的些许人也清醒过来。
顾凛峰将曲言艳晃醒,曲言艳一睁眼目光呆滞地盯着他看了下,又是一阵尖锐的叫声,“啊——!!红眼睛,她不是人……”
话音未落,又晕了过去。
顾凛峰扭头询问其他人,没有一个是可以答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印象很糊,试着回想就足够让他们后怕。
只有空气中的血腥味与寒冷的秋风在诉说着,顷刻之间爆发的怨恨与愤懑杀伤力有多大。
人在绝望之际,发出的求救的哀嚎与爆鸣,不可估量,更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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