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无声吐气,目送他离开,直到视野没有他之后,才折回继续作画。
只是看到画中人,不禁想起夜色时,吻他的那一幕。
温润细腻,像摘了个红苹果咬了一口,甜甜的。
兰欣看向窗外。
怀钦,这个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呢。
走了数百步,终于停在了【迎客堂】门前。
“苏少爷,就是...”她察觉到身后空空的,一转头,也不知苏少爷何时脱开的。
一间待客房里。
地上散落着凌乱衣物,床上犹如风中吹荡的秋千晃动着。男身赤裸绞着女子,她的双眼被蒙上了肚兜,手脚被绳子束缚捆绑,任由刀俎鱼肉。
男子从床边拿起细竹条,鞭打在丫鬟白花花的腰背上,又多出了一条细红的伤痕。他闭上眼,压在她的光滑的玉背上,聆听着丫鬟痛苦的呻吟声。
“真是悦耳无比啊...”他又扬起竹条,抽在她的娇体。
“呜呜呜...”她的小嘴被肚兜堵着发不出声,当竹条鞭挞身上时,痛得只能沉闷哼气。
她无助的哭泣,仍然阻止不了对方之举。
此刻,精神上的羞辱,胜过了肉体的千万倍!
“没想到一个...丫鬟,居然...不见得一点落红...真...真是下贱...啊!”
随着身子一颤,一切都在嘶吼声中结束。他下床穿服,整理好边幅后,这才松绑丫鬟的手脚,拔掉她嘴里的肚兜。
在离开昏暗的房间前,他留下了一句话。
“给我牢记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懂了么?”
......
静思屋。
兰欣置放毛笔,瞧着画中的桑怀钦,嘴角弯沿。
奇怪,只是让小青托药童取个药,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回来。
不知不觉,天空泛起了玫瑰色,金乌也偏入西山。
大堂内,两位岁数加起来可达期颐之年的老者交谈声在沉默中戛然而止,黄昏披罩,白发似乎又增了些。
“尚书大人,兰某送你平安。”
兰天起身,为他开门。
当秋风扫进屋内,扑在苏历的脸上时,内心感慨道: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啊!
在马车上等候有些时辰的苏润,脸上已呈不耐心。正要找人问犬子的去处时,他恰好从府门走了出来。
苏润朝兰天行礼,便匆忙上了马车。
马车启程,兰天目送离开,直至消失视野,这才折回府内。
兰府上下晚膳过后,兰欣便回到屋中。
不知为何,她今天的有一股很强烈,不祥的预感。
推开屋门,走进浴房,就看见木桶里已经盛满了水,还冒着热气。
在次卧房中,就看到木床上,侧躺着一个身影,她的身子缩成一卷,像是结茧的毛毛虫。
兰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被单盖在她的身上,脚步轻轻、悄悄地离开。
脚步声褪去后,小青咬着双唇,齐簌簌地流着两行泪雨,沿着眼眶滑落,打湿了卧具。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未来数日,小青一直拖着新增的伤痕,哪怕是苦苦哀求那人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换来的只有他内心更激烈的欲望。
有日,小青为兰欣沐浴时,无意间把袖口抽后,里面细条状的伤痕暴露了出来。尽管小青第一时间整理好,但还是被兰欣发现了个正着。
“小青,你的手臂怎么受伤了?”
在水缸泡着热水的兰欣,忽然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撸起她的衣袖。
小青不知找什么借口,只得支支吾吾,像个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兰欣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小青颤抖的嘴唇终于开口了:
“小姐,可以不要再逼奴婢了吗...”
当她道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肿胀的双眼睁得很大,无意识的话语终于使得她身子发颤。
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她下跪道歉,恳求原谅。
兰欣先是一愣,可当小青下跪道歉的那一幕,胸口处仿佛被人穿了一剑,双目倏地失去光泽,连喉咙有种骨鲠在喉的感觉,就连温水都变得清冷。
心乱如麻的她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水漫落地,闭上了忧愁的眼睛,展开了双臂。
小青止着发颤的身子,去取浴巾为她擦拭身上的水珠。整个过程不敢直视她的面孔。
只是擦了一会儿,兰欣就轻齿咬唇道:“我累了,要入寝了。”
说完,她睁眼,自行穿上了寝衣,未擦干的水珠瞬间吸附了衣物。
望着小姐惆怅的背影,小青内心痛苦到了极点。
也许是秋闱将至,不想打扰到桑怀钦。
从那天起,兰欣再也没有找过小青帮她打掩护出门见他。
只是那日后,兰欣与小青主仆关系虽然没变,却多了一个透明的隔阂,交流也不复往昔。
有一次深夜,她点起蜡烛,借着清辉和烛光,她从书柜里抽出信封,回到木桌,提起毛笔,把对桑怀钦的思念写入了信笺...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