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见这群人气势汹汹,便如杜甫《三吏三别》中描写的官吏捉人一般,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旁观众人议论纷纷:“哎!这年月,就是这些人搞得看病难,看病贵啊!”“诊所生意好,有些人眼红了”“断了大医院的财路啊!”“楚医生医术高超,医德高尚,我们老百姓自愿找他看病犯法了吗?”皆愤愤不平。
身着制服之人见群情激奋,也不敢惹了众怒。声音稍微放低了些,道:“我们是公卫局的,为你们负责,无证行医,都是江湖骗子,你们不要上当啊!”
人群中有人道:“我看你们才是骗子!”众人一起哈哈大笑。
方才那人心下恼怒,将一张纸放到前台,道:“反正无证行医就是违法,我们限你们立即整改,否则三日内吊销你们的营业执照,走!”一群制服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扬长而去。
当日晚间,李老板向楚天和盘托出:原来现在确实有这么一条规定,要行医就必须得是正规医学院校毕业,然后考取了医师资格证和医师执业证才能上岗,否则一律视为非法行医。
李老板道:“楚先生,只怪当时我考虑欠周,一时忘了这节,哎!让您受委屈了!”
楚天道:“这倒不能怪你,你也是为病人着想。只不过这个规定也忒死板,有些人世代行医,甚至有不传之密,可能就因为区区两张纸卡在门槛上。”说罢对此深不以为然。
李老板附声道:“是啊!是啊!就像先生您,一身高明医术,却不能施展抱负,真是可惜!哎!还是因为触动了别人的利益啊!”
他接着道:“先生,以你之能,要考上一所医学院,然后拿到医师资格证,那是易如反掌之事。恕小人斗胆,我想请您就在这里暂时安顿,我去给您操办相关事宜,来年六月,您就可以参加考试了。”
顿了一顿又说:“先生您和我亦师亦友,传我医术,这乃是小德,但是您铲除黑恶势力,造福兰城人民,此乃大德,李某虽然不才,也敬重先生的为人。请您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楚天见他言辞恳切,也颇念其诚。他也是豁达之人,当下也不再推辞。道:“那这就麻烦李老板了!”
李老板闻言大喜,道:“先生您肯留在此处,李某深感荣宠,哪里麻烦了。以后就不再操心诊所的事情了,您就安心看书,来年一定高中!”
此后数月,楚天便不再过问诊所之事。李老板给他买来各种复习资料,楚天便自行在屋里看书。旁人知道此事,也不来打扰他。有些病人坚持要让楚天看病,都被马、柳二女及李老板以各种理由推辞了。一切倒也平安无事。
理化等科目极为深奥,但楚天天资聪颖,兼有过目不忘之能,是故一目十行,别人数载寒窗方能学会的东西,他现在心智大开,短短数月便已掌握。
时间匆匆来到第二年五月,李老板给他报考了成人自考。他虽然佩服楚天,但是想着楚天毕竟没有在学校里上过一天学,心里终究还是忐忑不安。
时间很快来到了考试这天。当天诊所罕见地没有营业。诊所内全体人员都到考场外给楚天加油打气。几位姑娘还特意穿上了旗袍,取“旗开得胜”之意。
等到考试结束,众人纷纷上前询问。楚天神色平静,不置可否。大家都心下惴惴。
如此过得半月左右,突然一则爆炸性的消息传出:兰城有位考生考上了省城状元!这一消息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众人兴奋之余,纷纷打听是哪位考生祖坟上冒了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