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授说:“我们没有孩子,你又没有父母。”
教授夫人温和说:“是的,第一次就把你当孙子了。”
叶子枫高兴说:“好呀,我明天回老家告诉奶奶。”
教授夫人看了丈夫一眼,神情紧张说:“子枫,你先吃,等会说。”
吃过饭,叶子枫打开包,拿出国外带的两块表说:“这是我比赛奖金买的。”
于教授和夫人接过说:“子枫,谢谢!”
叶子枫说:“老师,您当年送我的,我还戴着。”
于教授说:“那是老古董了,不过质量好。”
叶子枫摸摸发白的表戴说:“我喜欢这个。”
教授夫人看看丈夫,于教授点点头。
教授夫人拉着叶子枫手,神情凝重说:“子枫,有个噩耗要告诉你,你奶奶她……”
叶子枫忙问:“她老人家怎么了?”
教授夫人说:“几年前就走了,我们是事后一个月才收到信的,白露家办的后事,全村都在场,很风光。怕影响你学业,我们才没告诉你。”
叶子枫顿时慌了,他心心念念要见的奶奶,就这么天人永隔,他咬咬牙,拼命压抑着喷涌而出的眼泪。
教授夫人抱抱叶子枫,拍拍肩膀说:“孩子,要坚强,老人会欣慰的。”
于教授说:“子枫,你去休息,明天还要回去,你坐飞机快,到省里。”
叶子枫哽咽说:“不了,坐火车到市里近。”
教授说:“行,我打电话,叫地方派车送你回村。”
叶子枫说:“是不是太麻烦了。”
于教授说:“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有车子方便。”
叶子枫没说话了,他的心被伤痛填满了。
叶子枫坐在专车上,村里人都围上来。
叶子枫看着自己破败不堪的土屋,院里的桂花树下,撒了一地花瓣。
奶奶那熟悉的身影浮现在院里。
叶子枫含着泪,跪在堂门口,磕了三个头,仰天长啸:“奶奶,孙儿不孝。”
院里挤了很多村民,村长和白露妈上前,扶起叶子枫说:“子枫,奶奶没怪你,她走的很平静。”
白露妈面色憔悴,一头白发,苍老的不认识了。
叶子枫说:“婶子,您怎会这般?”
村长说:“子枫,家里发生了很多事。”
白露妈伤心说:“子枫,去我家说,奶奶遗像在那边。”
村长附和说:“子枫,你们以后就是亲人,她可就指着你和小宝了。”
众人被村长撵走了,叶子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在白露妈后面,穿过村子。
白露妈尴尬的指着漂亮小楼说:“这是白露寄钱盖的,本来想着让婶子享福,她却走了,大概想在老屋等着你。”
楼房正堂供着叶奶奶灵牌,墙上挂着老人遗像,边上是白露的相片。
叶子枫揉揉眼睛,颤抖着问:“白露她……怎么了?”
白露妈哭着,把一切告诉了叶子枫。
叶子枫一阵眩晕。
白露妈忙伸手拉着,哭着说:“你别怪她,她负了你。”
叶子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握着拳头砸在地上,手上渗出血。
白露妈拉过他手,拿出手帕蒙着。
叶子枫大嚎:“我对不起你们,奶奶白露。”
白露妈劝道:“子枫,不怪你,是白露的错。”
叶子枫说:“不,她有不得已苦衷,我当年应该带她走,而不是留下不管。”
白露妈说:“这是她的命,你要好好的,找个知识分子结婚。”
叶子枫说:“婶子,您就是我妈了,去墓地。”
白露妈捋捋额前白发,自女儿走后第一次露出一丝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