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子尽量语气平和,但明显能听出他的愤懑与不满。
大妾伸手拦住他,客气地问:“公子,你对这孩童,为何如此有兴趣?”
“她的眉眼,像极了我的故人,所以欲了解一下。”男子淡淡的回道,而后继续低头注视假童。
大妾思虑片刻,终究选择让开,但她警惕地盯着白发男子。
“我叫‘假童’,真假的‘假’、孩童的‘童’。”小女孩大大方方地答话。
“‘假童’,”白发男子若有所思,沉思少顷后,他神色忧伤地问:“此名,可也正是,你母亲的名字?”
“你怎会知晓我母亲的名字?”小女孩疑惑地问他。
白发男子没有直接答复她,他犹豫顷刻,哀默的道:“你娘,她现在何方,过得可好?”
“她不在了。我爹战死后,我娘欲帮我爹报仇,临行前,她说希望我成为她,做个勇敢的人,所以上战场前,她帮我改名‘假童’,还在我的衣服写下此名。后来,她战死了,我同乡人逃跑避乱,途中受了伤,后被山伯所救。”小女孩眼含悲伤,清晰地回答。
“原来她已经不在了。”白衣男子喃喃道,其后眼中充满哀伤。
半晌,男子回过神,他缓和情绪,抚摸女孩的头,轻声对她道:“你母亲与我乃故交。”,之后,他叹息一声,温和地对她和二妾道:“后续再细说此事,你们先随我来。”
说完后,他领着大妾和假童,去了村西的吴家,等待英台和山伯归来。
......
英台跑开后,急冲冲拉上一匹马,一路狂奔。
她的泪水似雨点般落下,要知道她苦等山伯一年,如今他竟带回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还对她如此冷淡,她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她骑着马,跑啊,跑啊,也不知跑了多久,她只想去那“琴瑟崖”,问问苍天,问当年的承诺,为何如此的苍白。
过了很久以后,英台猛地勒住马,而后她颤颤巍巍,走向湖边的石崖。
到了崖边后,英台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望着天,大喊不公。
正在这时,山伯赶了过来。
英台听到动静后,转头看向他,恨恨地大骂道:“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山伯内疚极了,他沉默无语,关心地往前靠近英台。
“你不要过来!”英台不愿面对他,遂愤怒地向后退去。
“我只是失忆了,你要听我解释!”山伯深情地凝视她,不敢继续靠近。
“我日等夜盼,思你念你,可你却带她们回来,我再也不会信你!”她激动地喊道。
“她们与我无关,只是偶地救下的两人,我因意外失忆,幸得她俩照顾,故这才带了回来。”山伯柔声道。
英台听后,情绪异常激动,她拼命摇头后退,结果失足落入湖中。
山伯火速冲上前,奋力将她救了起来。
此时,山伯已意识到英台生气的原因,他抱紧她,万分心疼地道:“我只会与你归家,她们不会上山,我劝她俩来雪村隐居,只因两人无依无靠,我对她们绝无感情!我们一起回去,找回我失去的记忆,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她们,亦无别人,可好!”
英台果真安静了下来,她扑到山伯怀中,轻声哭泣,良久后,她才止住哭声,娇气地道:“我心如你。我跟那‘武艺之峰’的他,不过就是友人,日后我会减少跟他来往。”
山伯对她温情地一笑。
......
最终,因英台不愿山伯接触女者,大妾就此留在了雪村,山伯拜托吴家的长子照顾她,那人的妻早年因病去世。
而假童,由于“武艺之峰”的庄主对她母亲情有独钟,英台答应让她同行,但要求白发男子自行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