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宽慰的话过后,也不看他反应,萧越绫拉开厢房门就要离开。
“来人,送客。”
裴稷安转过身,看着迎光越行越远的娇小身影,她向来喜爱明艳的色泽,便是遁入光中,身影在他眼中也时刻浓墨重彩。
“楚暄病重,撑不过两年。”
裴稷安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说出这句话。
哪知萧越绫头也不回,揉着腰缓缓而行,“承裴世子吉言,可本宫觉得,获许撑不过一年啊……”
裴稷安:“?”
蒲月走到他几步远的地方,皮笑肉不笑,“裴世子,请——”
……
裴稷安……
裴稷安的古怪举动让萧越绫上了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便代表着超出控制范围,她有心要让公主府的人盯着,想了想,又放弃。
这人警觉……
还是用潜龙卫的人吧,还得是排行较前善于隐匿的潜龙卫才行。
到后院的时候,意料之中陈蒿请了崔神医,对方本就隔几日会到侯府一趟给楚暄把平安脉,但今日,速度却比平时还快一些。
崔神医已经请完脉准备离开。
萧越绫与对方轻轻点头,便错过房门往另一处走去。
很快在她的吩咐下,一辆低调的马车从楚府后门驶出,向着城北的方向一路快马加鞭。
萧越绫坐在马车上,本来又懈怠着准备年后再去城北,却发现自己如今的人手捉襟见肘,被裴稷安这么一推,干脆今日就来了。
城北。
小巷蜿蜒曲折,巷子深处一家老夫妻经营的馄饨馆今日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冯伯。”
马车被带入后院,萧越绫跳出马车,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了简便易行的。
穿着灰色补丁衣服的老头看了眼她身后,示意人跟着他,“主子好久没来了,那群小子想念得紧呢。”
萧越绫笑笑,“梁郁那训练强度,他们还有功夫想别的?”
冯伯开怀大笑,脚下并没有减慢多少速度,“说得没错,但可别让梁郁听到。”
馄饨店后院棚内有地道,地道错综复杂,冯伯一路开了无数开关,地道变动不停缩短着路程,两人也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刚走出地洞口,就见一紫衣人手中抱剑,背对他们迎风而立。
“梁郁,你看谁来了——”
冯伯笑着喊了一声,又动作迅速地从地道离开。
紫衣人面无表情转过身,一身习武之人的轻便打扮,三十来岁的年纪老气沉沉,表情严肃。
“主子。”
梁郁一抱拳。
“你是知道我要来,在这里等我?”
梁郁摇摇头,“不是。”
他身后是滔天的火光,梁郁继续面无表情,“那群崽子,把住的地方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