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有这么一回事。”
皮休接着道:“这几天天气还算是不错,我去找那修墙的工头说一说,让他管我一顿饭,我去他那里帮半天活。晴姑娘她认得我,只要我在她面前晃动一下,她几了我必会来来问我为何在这里。我只说来做工,然后和她说你哪天会在哪里出现,然后你就……”
刘梦棣言道:“这个意好,就这么办了!”
“那我现在就去了!”
“这么急做甚?去领了赏再去。”
“这都是份内之事,可不敢再领您的赏了!”
“你倒是知足。粥厂那里都忙完了?”
皮休答道:“忙完了呀!就那点事情,能忙到什么地步?我现在可是掌柜的了呀,有些细活根本不用我亲自去做,我只要安排妥当即可。你万一又有别的什么事情让我去办,他们事前又没得到历练,那不是什么事情都耽误了么?可不能让粥厂停了,现在好些人都指着那一天两碗粥活命呢。”
“说的有道理。你先去吧,爷我正好也有一些要事出去办一下。你那里办完了事若是找不着我可以直接找莲儿去说。”
“你要不要像那位侯爷一样……”
“爷我办的是私密之事,可不能引人注意!你帮我去向莲儿传个话回庄,就说爷我去至鼎金典找柳掌柜去了,有事让他去那里找我。”
“好。”
………………………………
夜。
金城坊。
王母祠破庙。
正如皮休所说的那样,粥厂里来了一些“生人”。
所谓生人,即指的不是这附近居住之人。
皮休原本就是这一带的地痞,附近的居民虽然他叫不出名字来,但多少也是脸熟的。
但最近出现的这些“生人”他却是从未见过。
这些人的打扮极有特点。
他们身上多少都携带着一个斗笠,但却不是像江有汜那样是用来遮蔽脸面不让人看到。
在没下雪、下雨的时候他们并不把斗笠戴起来,要不挂在后腰上,要不就是背在背后,甚至有些妇人会将斗笠反过来,当成一个容器去装东西。
不仅如此,他们在服装上也是十分有特点的。
倒不是他们的穿着与别人不同,而是他们身上衣服的补丁样式极有意思。
一般人的补丁或是在下裳撕破处或是在领口处。
虽然也会在手肘部位打补丁,但绝不会像这一群人那样,即使衣服没破,也得用一块巨大的厚布将整个手肘下面给全贴上一块补丁。
即使都做到这般防护了,有些妇人依旧会在小手臂及肘腕处套上袖筒。
这样的装扮他们自己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出异样,因为他们平日里劳作就是这么打扮的。
但别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是有特定的职业的,那便就是桑农。
这也难怪皮休一口咬定他们即是桑农。
刘梦棣好似一早就知道这些桑农是来做什么的,并没有对他们进行问询。
他来粥厂更好似来看看到底来了多少的桑农。
刘梦棣像往常一样,在给灾民们分发完粥食之后,坐在篝火边上自己也捧起了一碗粥来,慢慢地喝着。
皮休轻步走到刘梦棣的身边,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他说:“六爷,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下午的时候就是想过去探一探,也不知那工头会不会用我,没想到……没想到那晴儿就从远处的一座小楼走了出来。见着我就大声叫了起来,还对我问东问西的。我只得按计划与他说您今天夜里会到粥厂来……其实我是想说明天的,但若说是明天,就有些刻意了,像是安排好的一般。”
刘梦棣轻笑道:“我又没怪你什么,这么多心做甚!你这事办得极对,不用往心里去。”
皮休说:“你是不怪我,可梅姑娘话里话外……”
刘梦棣问道:“梅儿怎么了?”
皮休答道:“她说你从大慈恩寺回来以后总是在想事情,都有些用神过度,显得十分疲惫。还说我不该与你言及那些有的没有,让你又往粥厂来,弄得你没能好好休息……”
刘梦棣笑道:“遇到了重要的事情就该及时去处理,小问题不处理,必然会变成大问题,这便叫小处不可随便。你不必有那些顾虑。对了,梅儿精神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