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晏不作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贪恋地吮吸她身上清香的气息。
“想呦呦了。”他道。
太尉府大门。
姜青禾刚走出府门,便看见姜离歌、姜璟宸兄妹二人,以及二夫人。苏灵薇看见了姜青禾,便招呼她过去。
“昨日倒没有好好看看小青姑娘,今日一见,果然是生得沉鱼落雁。”苏灵薇夸着她,眼神中却充满鄙夷与不屑,如今姜清衍对那温氏的态度不似之前恶劣,都是因为她带回来的这位小青姑娘,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运气。她越想越气,攥着手帕的手指不禁收紧。
姜青禾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果然是只知道争风吃醋心胸狭隘的妾室,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全。她虽心如此想着,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羞涩欢喜的模样:“多谢二夫人夸奖。”她抬眸,边看见那苏灵薇,因比温氏年轻,面上自是没有那么些皱纹,倒显得娇俏可人,难怪姜清衍喜欢她。
站在她旁边的,便是姜离歌。她穿的是粉色鱼纱裙,这件裙子的布料在京城很是罕见,还是当时皇帝赏给姜清衍的布匹中正好有这件鱼纱布料,他便拿去做了一件鱼纱裙送给了姜离歌。她外披雪白小坎肩,更衬得她肤若凝脂,只是在姜青禾的对比之下,她的容貌,也不过如此。
姜离歌看见这么个小美人儿,顿时来了气:“不知爹爹把我们家当什么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在家留!”一旁苏灵薇听到后,假装敲了下她的脑袋,佯怒着。
“你这丫头,小青虽说是外来的,但入了府,按理是你的妹妹。”
苏灵薇还真会说话,强调她姜青禾是外人,显然是根本不想自己进府,一个来路不明身份低微的丫头,她们怎么可能会正眼瞧她。姜青禾看着她们有说有笑,把自己隔在一旁受冷落,看着她们一家人,自己倒还真是像个外来者。
一家人那又如何。她姜青禾的母亲,可是如今南宫世家的嫡长女,她的父亲,可是当朝左相。论身份,太尉府在南宫世家面前如同蝼蚁;论资历,姜青禾可是七锋第一,她们不过只会在后宅争宠的凡夫俗子;论尊卑,她姜青禾为尊,她们不过是卑。
偷来的温室牡丹,与寒风中的傲雪梅枪相比,简直难以挂齿。
姜青禾看着她们,眼神毫无波澜。
国子监的学生们,一早就在殿中候着,等着司业与祭酒前来授课。姜府的马车到门口时,他们不由得向门口看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尉府的姜离歌生得闭月羞花,男学生们都喜爱着俏丽的少女,这姜璟宸却在国子监留了好几年,几年考核都没有过,众人都对他司空见惯了。
原本姜氏兄妹很快吸引众人的眼球,却不料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女。
国子监的学生,都是达官贵人的孩子,见的多的是金珠银钗,像姜青禾浑身清雅的气质,很快,他们的焦点落在了姜青禾的身上。
姜离歌见众人的眼神都在像她身后瞟去,她恨不得当场把姜青禾撕碎。她咬着牙,眼神中尽是怒意。姜璟宸看出了她的不适,小声安慰道:“小妹莫气,一会哥替你收拾她,有她好看。”
国子监的司业和祭酒,都是年少有才的人物,为当今皇帝器重。祭酒唤林遇,虽年长,却出身书香门第,浑身上下一股书香之气;司业名唤时桉,却是年轻些,他也曾是祭酒的学生,青出于蓝胜于蓝,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今日,国子监来了一位新的学子,她是姜太尉的养女姜青禾,”林遇抚着长长的胡子思索着,随即又道,“青山绿水,风禾尽起。青禾,真是个好名字!“
“祭酒谬赞。”姜青禾对着林遇行了礼,“学生姜青禾见过祭酒。”
林遇看着面前的少女,举止规矩,行的礼更是挑不出一丝差错,竟比国子监学子行的礼还要端正上几分。他欣慰地点点头,面带和蔼的微笑。
只有姜青禾自己知道,在七锋阁,谢隽为了训练她的行为举止,她可是忍受了非常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