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二十一年?”
“也就是十年前。”嬴清莺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不错,文人取士每三年一届,而武科不同,是六年一届,而十年前确实举行过一届武科,想不到你竟然是武科榜眼!”
“那按你这么说,你便可以直接获取军中参将的位置,要是发展的好,十年足可以成为军中副将,怎么会去做了杀手呢?”
左丘明双目微凝,眸中霎时涌现出无穷的愤怒,双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
良久,他长叹一口气,声音中夹杂着悲愤:“主上,这都是当年的一些朝廷蛀虫让我成了如今的下场。”左丘明开始讲述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年他是武试头甲第二名,正当其满心欢喜准备为国建功立业之时却被当年的主考索要进身之资。
然对当时身无分文的左丘明来说这无异于天文数字,只因无银可贿被主考厌弃,竟将其努力得来的名次摘掉,偷偷换上了一个花费重金的世家子弟。
左丘明怒壑难填,不断在京都各衙门上告,但一来他并没有直接证据,二来京中衙门之间也不愿得罪主考,于是乎左丘明持状投到哪个衙门都被轰出。
而主考也得知左丘明四处告状的讯息,便派出杀手打算杀人灭口,被左丘明察觉,他打伤杀手后走投无路之下只能逃离京师,浪迹于江湖之中,没过几年,迫于生计之下这才做了杀手。
“该杀!”
左丘明讲述完自己的遭遇后嬴清莺目露寒光,不由得吐出了该杀二字。
嬴清莺的心里对于爱国的忠贞之士一向都是敬重有加,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国之蛀虫。
“我倒相信,你的公道迟早有讨回来的一天!”
左丘明闻言一阵苦笑:“主上,这世间最难讲的就是公道二字,尤其是底层对于上位者来说无异于蝼蚁,对于我当年的遭遇如今都已经放下了,至于公道,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你所说确实是实情,不过实情多了这个国家也就到了该灭亡的边缘,也许靠你自己讨不回公道,若有机会,这个公道我会帮你讨回来的。”嬴清莺一字一顿的说道。
“对了,当年的武科主考是谁?”嬴清莺问道。
左丘明仔细回忆了下,终于想了起来:“此人名叫张康,据说是一军的主将,至于其它具体的属下就不知道了!”
“赵国公张康?”
闻听此名,嬴清莺心内顿时一片哑然,怪不得左丘明这家伙投状无门,张康在十年前就做到一军的大将之位,后来更是被封为国公,在朝野权势不小,当年的那些衙门不愿受理左丘明的诉状也在情理之中了。
毕竟谁都不愿意为了一个莫名的草民而得罪如此大的权贵。
根据父亲所说,这张康与北静王的关系极为密切,也许日后对于西疆秦王府来说这会是一个潜在的敌人。
看来,不管是为了秦王府还是自己的属下左丘明,都得提防这个赵国公才行。
“左丘明啊左丘明,你还真是得罪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呢,不过对于此人一时半刻难于撼动,日后定要从长计议才行。”嬴清莺说道。
左丘明面色倒无失望,反而对于嬴清莺颇为感激,主上肯为自己的事情用心这便值得自己死心塌地的追随。
嬴清莺看着左丘明,颇为欣慰的说道:“有一点我倒对你非常欣赏,朝廷对你不公,你宁肯做杀手也没想过投往他国,这点很让我满意。”
“我左丘明生在大周,长在大周,让我为他国效力这实难办到。”
“说得好!你对大周的忠心不会白费,时间会证明一切,也许从前受到的磨难日后会加倍的讨还回来!”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对眼下这场仗的看法!”嬴清莺话锋一转,询问起了左丘明的想法。
“是,主上。”
左丘明思索片刻,开始讲述自己的看法:“属下只是感到有些奇怪,晋国似乎不该打这一仗才对,从目前的态势看,他们根本占不到便宜。”
“眼下秦王将主力大军已经布防到位,晋国如要强攻重镇必定损失惨重,譬如崇州山高关险易守难攻,必须三倍于守军才有攻取的胜算,秦王如今布兵十万于崇州,晋国得动用三十万兵力方可,且急切之间难于攻下,一旦我方兵力增援,晋国失败的可能性就会加大,这实在是一种莽撞的打法。”
“同理,壶关和界牌关亦是险恶关隘,有利于己而不利于敌,攻取难度同样非常大,真不知晋国是如何做的打算,这一仗他们根本看不到胜算。”
嬴清莺仔细听完左丘明的描述似乎无懈可击,但他应该忽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