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商染早早的就起来洗漱。芒种过来给她盘发，商染让她盘个简洁不易散开的发髻即可，不必加发簪。

芒种不知小姐为何这样要求，她只管照做。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在衣服上，商染则选择了一套修身简练的衣服，不影响她凫水的那种。

薛暮雁和柳望舒约的辰时出发，现在是卯时，自己可以先出发。

白夫人知道自家闺女要去爬凌溪山，本想一同前往，却被商染再三回绝了。自己犟不过女儿，也便只能叮嘱芒种和芍药保护好商染。

商染坐上马车往凌溪山出发。当然，还有比她去的更早的，就是鹤令。

那天鹤令听到商染的任务后，晚上又禀告给宣霁。本来一开始宣霁就让他每天汇报的来着，但是之前他不是挑粪就是劈柴，宣霁便不让他每天晚上都来。

宣霁听完鹤令的汇报后，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手串，开口道：“按照她说的做。”

……

商染站在柳望舒落水的凌溪对岸，静候着时间一点一点流走。这次去凌溪山自己就带了芒种和芍药，其他人都没带。

商染找了对岸一处阴凉地坐下，拿着芒种篮子里的胡萝卜吃了起来，待会儿下水很费体力，自己得先补充补充。

宣霁藏在商染身后的大树上，枝繁叶茂的树叶挡住了他的身型。除非是武功高强之人，不然很难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看到商染不同于以往的大家闺秀一样，盘着腿大大咧咧的坐在那啃胡萝卜，宣霁哑声失笑。‘当真是有趣。’

商染咽下嘴里的胡萝卜，看了看四周，狐疑的问两旁的芍药芒种：“你们听到笑声了吗？”

芒种和芍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答：“没有啊小姐。”

商染掏了掏耳朵：“那大概是我幻听了。”

商染看到对面的林子有红绸带飘了起来，知道柳望舒快来了，便放下手里吃了一大半的胡萝卜，塞给了芍药，嘱咐她俩：“过会儿，我下水，你们不必大惊小怪。找个隐蔽的地方呆着，别让别人发现你俩。等我上岸后，你们俩拿着这两件披风去凌溪前面找我。”

芒种和芍药点了点头。她们从小便跟着商染，商染对她们极好，她们对她也是忠心不二。

叮嘱完这些后，商染便下水了。还好已是夏天，午时的太阳已经把河水烤暖了。

商染看到了宣珩，便连忙沉入水里，游到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

过了半柱香的时刻，柳望舒出现了，就像上一世一样，柳望舒看着面前越来越多的土匪，心一横，闭上眼睛跳下了凌溪。即使自己不会凫水，也不会让这群土匪玷污。

商染见母亲坠入水中，连忙游了过去，眼见自己要抓住了柳望舒的手，宣珩却先她一步，抓住了柳望舒的手。宣珩见河里还有人很是惊讶，但容不得他多想，商染已经游到他和柳望舒中间，商染先是伸出两只手指头狠狠的戳向宣珩的眼睛，宣珩只能放开一只手去揉眼睛。见宣珩松开了一只手。商染又冲着宣珩另一只抓柳望舒的手，趁他没回过神，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上去。

宣珩吃痛放开了手，商染连忙拉着柳望舒的手加速望前面游过去。宣珩虽疑惑商家女儿为何出现在河里，但人已经被她救走了，只能咬咬牙作罢。

商染拉着柳望舒游到无人处，此时的柳望舒已经呛水过多晕了回去。柳望舒刚入去水时看到有人拉她手时，睁开过眼睛，后在商染咬宣珩的时候脑袋缺氧翻白眼晕了过去。

此时，芒种芍药已经和商染汇合了，商染湿漉漉的披着披风，指挥着芒种和芍药把柳望舒扶着做起来，轻拍她的后背。没过一会儿，柳望舒被拍醒了，望外吐了口水。

见母亲醒了过来，商染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