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一刻,黑色的天幕忽而落下了小雪斗,夜间寒凉,花楼忙完医馆的事便匆匆在夹袄外穿了那件浅紫色的流仙裙到了凌王府。
府中的大门紧闭,门口两个银甲披身的侍卫似乎有些困乏,红门金锁,青砖灰瓦,门檐上的一盏盏宫灯被寒风吹得左摇右晃,雪越下越急,灯内的红烛越来越微弱,好似下一秒就要被熄灭。
花楼习惯性地翻越了凌王府的红墙,细细观察看凌王府的布局,找了许久,方在前院注意到了泛着微弱烛光的书房。
木门被轻轻推开,寒风见缝插针,趁机侵入房中,把烛光吹刮得摇摆不定。
书房中并没有柳舟的身影,花楼用燃着的灯烛引燃了书房里的所有灯烛,整个书房一下子亮堂起来。
她打量着书房:整个书房简洁大气,几排书架摆满兵书战策,墙上挂着宝剑与地图。书案古朴厚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皮革气息。接着,她将视线又放到了地上的炭盆,盆中还冒着小小的火星,看来是刚走了不久,身后的木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巡查司的书经与卷宗,桌上是几本折子和书信,凌乱地摆放着。
不经意间,她瞥见了压在信封下的一张名单,似乎是与上次安然的事有关。
“既然安然是燕国人,近来又在民间听闻有燕国奸细潜入我盛国,那巡查司近来就是要抓那燕国奸细了。这名单想必就是他们要抓的人吧。”花楼在心中推测。
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那份名单,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陌生的名字:阮十三、王淮安。最下面的“安然”和“李赐祥”则被划去了。
“王淮安”——花楼是有所耳闻的,摘星楼的常客,京城王氏布行的掌柜。
她将名单放回原位,心中酝酿着一个计划。正巧魏文田从门外进来,手中提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