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怎么那么像聂六?
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但这里实在是太过昏暗,根本看不清面容。
但早已经适应这黑暗的聂小舟却看的清楚,那琥珀色的眸子大睁着,灿若繁星。
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长长的睫毛扫过自己脸侧。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触碰的那处蔓延。
似乎是感觉到那人想要说话,聂小舟摸索着,点了那人的穴道,让那人说不得动不得,这才放开手。
拉开距离,聂小舟才猛然惊觉,自己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了。
自己刚刚无意中爆发的煞气,竟然触碰之下竟然也被他吸收了。
看来不是巧合,这人对自己大有用处。
收回目光,压下情绪,和那人拉开了一段距离,聂小舟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点了那人穴道,这样就可以将那人当成白菜地瓜或者是石头了。
狼啸声越来越远,听着并不像是在找猎物,倒更像是在逃命,凌乱急促,甚至都没有在这附近多做停留。
又等了半晌,确定四周确实没声音了,聂小舟才将火折子吹亮,不大不小的亮光缓缓升起,彼此都能清晰的看见彼此的样子。
解开了那人身上的穴道。
沈玉岑便止不住的轻咳起来,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腑脏还会受到了震荡,此刻每一次呼吸都有些酸胀。
“真不知道该夸你命大还是胆子大。“
沈玉岑听见聂六的话,抬眼看去,那人穿着一身利落干练的短打,但是却不是很合身,背上还背着一把砍刀,皱眉回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聂六道:“这话该我问你,你没有这上山的令牌,莫不是偷溜上来的?你不好好在家给人家抄书,上山里来做什么?“
沈玉岑眉目低垂。
“这应该问你自己,你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聂六一愣。
“??欠钱?“
沈玉岑倒像是习以为常了。
“算了,你不用这般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也不好奇,只不过这次凭我做书佣的钱,确实是还不上了,我到这山里来碰碰运气,采些好药,或许就能还上了。
聂六道:“你为何不与我说?“
沈玉岑似乎有些诧异,抬眼看着聂小六,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新发现的物种一般稀奇。
聂小舟随即反应了过来,他怎么会与自己说呢。
与自己说,最后的下场也无非就是换来一顿虐打。
毕竟在记忆中,聂小六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即使这祸事都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她还是会将这一切归咎在沈玉岑身上。
尴尬的错开眼神,聂小舟轻咳两声,岔开话题。
“你身上的伤还疼不疼,我看看,别感染了。“
沈玉岑摇了摇头道:“不必,已经不疼了。“
聂小舟却知道不疼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伤口已经翻卷了很深,单凭草药根本不能止痛。
这人,确实倔强。
“这山中太危险了,以后别来了。钱的事,我来解决。“
沈玉岑却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像是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聂小舟也不解释,她知道他定不回信,不过他相不相信并不重要。
况且,就聂小六之前的做派,不相信才是正常的。
沈玉岑明明什么都没说,聂小舟却平白的觉的有些尴尬。
原身二十多年的记忆里,竟然一件好事都没做过,也是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