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里面昼夜不分，每个人的作息都不一样，嘈杂的声音，让她从梦中醒来，她拧眉，将帽子调整好，再度打开电脑。这些天里，不少人趁她睡觉时，偷偷摸摸的想摸她，都被她用随身带的匕首吓退了，因此她总是睡眠不足，头疼得厉害。

她揉了揉太阳穴，从包里拿出包装有点泛黄的止痛药，含下一颗，去接点水。

一起身，议论声再次传来，网吧里的人基本都与她搭讪过，可她不是不理睬就是敷衍点头，总之一句话也不说，冷淡的态度让他们不满，可要偷袭，她身上跟装了监控一样，一下起身，匕首直接挥到脸上。

她听了几句，偏头瞥了他们一眼，没有反驳，把药咽下又回到位置。

“哟，来都来了，还看什么网课啊。”

身旁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男人，圆圆的啤酒肚从短上衣里挤出，脸上的汗和油混合，像刚捞出来的还滴着油的馒头，一道疤贯穿左脸，满脸凶相。

她没理睬，带上耳机，继续听课，帽檐下阴影笼罩着她的脸。

“喂！听没听到！”

那男人吼了一声，其他人被声音吓到，纷纷噤声，这人他们可不敢惹，不知道是不是黑道的，但上次有个混子把水洒他座位上，隔天人就不见了，这人应该活不久。

今朝还是定在座位上，没有动弹，直到男人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掐的不算用力，她勉强还能呼吸，还是没有挣扎。男人的动作用力了些，一边的旁观者惊恐的看着，也带着些许期待，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

她从身下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尖刺向了男人手背的纹身，男人吃痛的松开，她后撤一步，想报警，包被人偷走，出去的路也被拦截。

“兄弟，伤了人就别想走了。”

她手指微微用力，把刀的方向一转，直直向他们捅去，他们四处乱窜，道路很快就空了出来，有人腹部不幸挨了一刀，立马昏厥。滴血的刀尖，狼奔鼠窜的人们，充斥尖叫声的网吧。她皱眉，刀尖落在木桌上。

前台趁乱报警，胆子比较大的人上前控制她，抓住她的手腕，试图将他压倒在地上，上前的人越来越多，她转身刀又挥了过去，人群又散开。

警车和救护车到场，她微抬头，是上次那个警察，手中的刀停下，弯腰拾起沾血的包，跟着警察走了。

……

同一间审讯室，不同的是，她带上了手铐，刘海勉强遮住了右眼的纱布，眼尾泛红。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她摇头，低头看手。

“后果你想过没有。”

她还是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门口没警察你不会停是吧，杀人了你要承担多大的责任，你知道吗？”

“知道。”

警察被她的态度一下语塞，还没见过这么难对付的人。

门外另一名警察进门，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赵警官，这是她的精神病证明。”说完他退出去。

赵警官挑眉，翻看了一下。

“你也该庆幸，他们都是轻伤。”

他轻笑一声，“你可能要再留一下，等会才能出去。”

女人没出声，点头回应。

女警在教育了一番，旁边的抱怨声太大，她没太听清，眯着眼摇头。

“我说你俩能不能安静点，还有很久才下班，你俩不会多做点事吗？”

安静了下来，女警声音轻下来:“不要老是用暴力解决，知道了吗？”

她坐正乖巧的点头，女警看她如此认真，便放她走了。

刚出警局，她嘴角敛了敛，看了眼时间走到警局后门，在附近的饭店吃饭。

……

时针指向六，她走出店门，看到赵警官站在警局门口，她走去，手插兜，面无表情。

“挺准时啊”赵警官打趣道。

“什么事？”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她眉头紧锁，神情不悦。

赵警官领她到了巷子里，天微黑，巷子里只能看见一点东西。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有病。”

她扭头要走，被拉了回来。

“有钱拿。”

她拧着的眉头微微舒开，“多少？”

“具体看情况，总之不会亏待你。”

看她还皱眉，他让她先上车，等会详细说。

女人的身影离开视线，身后的人走出来，是那个胖子。

“真没想到她是个女人。”

“赵哥，你真要招她，她就是个疯子啊。”

赵警官偏头，“她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两人告别，宋今朝已经在后座等待，他拉开车门，她微微颔首，目光不在他那。

“你怎么混进去的？”

她把玩着手中的笔，盯着后视镜。

男人浅笑，“你怎么知道？”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你这么明显，应该不用我说。”

红灯亮起，男人转身看着她，嘴角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