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皱眉：“你还骂人！”

知安想往后靠，脚底突然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噗！”

小潘举起手：“我可没碰你啊。”

“恶鬼，恶鬼！”

低声呻吟变成高声撕喊，惊扰了场地，所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知安抱着头，蜷缩在地，像子宫中的胎儿突然暴露在现实中，

“恶鬼！恶鬼！恶鬼！”

其他人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他们只是注视着这一幕，像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怎么回事？”

“吵什么呢？”

“神经病吧？”

位于场地中央的艺人们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六安捂起嘴巴：“天哪，怎么了？”

刘亦非冷冷的盯着这一切。

旁边的广告导演好心提醒：“艺人最重要的是形象，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跟自己无关的事别掺和，否则就是引火上身，明白吗？”

刘亦非轻声说：“当然，这我懂。”

另一侧，李知欢刚刚挂断电话，一下就注意到人们齐刷刷的视线，匍匐在地的知安，以及在体育馆上回荡的叫喊，

“恶鬼！恶鬼！”

他立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一紧，挤过人群，“知安！”

猛得冲向妹妹，将她揽进了怀里，头放到自己肩膀上，轻拍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

知安身体紧绷的像块石头：“恶鬼，恶鬼……”

李知欢拍着妹妹的头：“对不起，都怪我，没事了，别害怕。”

就这样过了一阵，知安终于冷静了下来。

李知欢稍稍放心，这才有空抬起眼，注视面前的小潘。

小潘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我又没怎么她，是她自己像个精神病一样，我看她故意在耍无赖。”

李知欢轻轻放开妹妹，站起身俯视着对方，他比小潘高了一头。

小潘往后退了两步：“长的高了不起啊，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你们打扰拍摄，我还要你们赔偿剧组损失。”

他刚要说什么，一个熟悉女声突然传来：“说得没错。”

循声望去，刘亦非迈着步子来到他眼前，打量着他，

她的身后还跟着穿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

“整个团队都因为你不得不停止拍摄，你至少道个歉吧。否则的话，我只能把你扔出去了。”

李知欢凝望着刘亦非。

小潘掐起腰：“听见没有？”

刘亦非转头向小潘：“我说你。”

小潘一愣：“我？”

刘亦非抱起胳膊：“还能有谁？”

小潘指向知安：“我凭什么向她道歉，她自己像个贼一样……”

“你才是贼。”

“嗯？”

“别人都盯着艺人看，你却鬼鬼祟祟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看。”

“我只是在抓可疑分子，她自己往艺人区冲……”

“你吵得剧组没法拍摄。”

“是她在吵，我只是抓了一下她的肩膀。”

刘亦非晃了晃头，虎背熊腰的保安会意，伸出双手，一把按住小潘的肩膀。

小潘一声惨叫：“哎呦！疼！”

刘亦非说：“别人抓你的肩膀，你也叫。”

李知欢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小潘满脸扭曲：“那她把话说清楚不就好了，为什么又是喊恶鬼，又是……！”

刘亦非一抬下巴，保安再次用发力，

小潘惨叫：“疼！”

“又什么，把话说清楚啊，别总叫行不行？”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嘈杂得听不清，还有人掏出手机，拍摄着这一幕。

潘玮伯凑上前，对小潘说道：“做错事快道歉啊！”

安保一松手，小潘瘫坐在地，急忙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疑心她，不该动粗，也不该打扰大家拍摄！”

“对不起！”

刘亦非背着手，微笑端详着李知欢：“这就对了，不过吧，我并不在乎你影响拍摄。”

包括潘玮伯在内的几人都是一愣。

李知欢怔怔得瞧着刘亦非。

天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将刘亦非照耀得璀璨夺目，就像笼罩着一层圣光。

李知欢站在光芒的边缘，身后虽然一片漆黑，正面确实亮堂堂的。

众人把二人围在中心，如同围观着世间少见的奇景。

知安靠在李知欢的腿边，依然紧抱着自己。

远远的黑色摄影机吊臂横亘在半空，等待着开机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