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了？”夏邑迎着她走了过去。

“嗯。”程希没买什么，只是懒得再出门，塑料袋里是个澡巾，一瓶牛奶和一袋泡面。澡巾是必须要买的，牛奶和泡面是下一顿的饭。

夏邑走到她面前后又转身和她并肩走着。

“你买花了？那小女孩对我笑了下。”程希觉得他有点失落的样子，开口聊点什么。

“嗯。她说送了就有女朋友。”夏邑转头对她笑了一下。

“哈哈，你还信这个。”

“不信。送花只是因为想送。”

打开车门的时候，副驾上放着一束黑丝带扎好的长茎红玫瑰。

“很好看，谢谢。小女孩说的挺对的，送这样的花给喜欢的人，确实有可能成功。”

“哦！是吗？那再加一束我自己选的向日葵是不是就百分百成功了？”夏邑说着伸手从后座又捧出了一捧向日葵，微笑着看着她，嘴角上调，带着丝痞气。“你喜欢向日葵还是玫瑰？”

“哈哈哈，都喜欢。”程希是没想到他又挑了一束，看到向日葵的时候，她确实心动了，那一抹黄灿像夏邑一样明亮，一样温暖。“喜欢向日葵多一点。”

从超市回去，夏邑就没再说话了，程希在看花，夏邑余光看她在闻花的味道，心情陡然好了几个度。

“我到了，再见，回去路上慢点。”

“不请我上去坐一下吗？帮你拿花。”夏邑看着她左右手捧着两束花，中间露个脑袋朝他看着，又邪笑着补了一句，：“我有腹肌，八块，要看吗？”

他伸手从她手里拿走了一束花，开门下车了。

“嗯，那好吧。上去请你喝杯茶，不过我房间有点乱。”

“没事儿，我不介意。”

“嗯，走吧。”

程希家在七楼，两户一层，对门的邻居她只见过几次，屈指可数，住的是两个年轻男人。程希有时下去买生活用品时，会和他们打个照面，平时上班基本见不到，而且大部分时间程希是在家工作，很少出门且会错开人流动量大的时候出门。

今天夏邑约程希吃饭，也是程希四天里第一次下楼出门，她在家已经躺尸好几天了，除了吃冰箱里的食物存活，饿了就点外卖。

“拖鞋给你，花给我吧，你找地方坐吧。随意。”

程希拿走了花，红玫瑰放在了客厅，把向日葵放到了卧室。夏邑换了她给的拖鞋，有点小，露个脚后跟在外面，有点滑稽。

夏邑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脚后跟，把脚往前拱了拱。程希从卧室出来就去厨房了，家里没什么饮料，常有的只有茶叶和速溶黑咖啡，很苦的那种，而且没有糖包。

“你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

“要热的吗？”

“不用，冰的就行。”

程希在厨房泡咖啡，夏邑在客厅转了一圈。客厅挺大的，内嵌的电视，电视机下面是白色的格子立柜，有点像个小书柜，主要是每个格子几乎都塞满了书，还有一些看起来像外文资料。夏邑翻了几下，主要是英语和俄语的资料。客厅中间铺着一块复古风的薄地毯，放了一张白色椭圆形的桌子，桌面一半是刚才放的红玫瑰，一半堆满了摊开的和没摊开的书，还有一盒拆开的饼干，没吃完，还剩一半。

“坐吧，还好沙发有地方坐，不然你就要坐地上了。”

程希端了两杯咖啡，给了他一杯。

“我家没糖包，你喝苦的吗？”

“嗯，也可以喝。”夏邑说着已经拿起来喝了一口。

程希盯着他看了两三秒，转身去厨房了。“我记得冰箱还有一袋甜牛奶，我去给你拿。”

然后就是夏邑莫名其妙喝起来了甜牛奶，还是那种袋装的，他觉得有点像小孩。尤其是他问程希怎么喝的时候，程希答：“嘴咬就行。”也不看他的晃了晃手里的剪刀，“就这一把剪刀，我在剪花。”

其实没什么话可说，程希到家人已经松弛起来了。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玫瑰花在修剪，时不时喝几口黑咖啡，旁边坐着夏邑，喝着甜牛奶。客厅侧边就是个阳台，窗帘是拉开的，外面不下雪，有几缕太阳的金丝，这算是昏暗冬日难得的光明时刻。窗户透过的金光照在夏邑侧脸上，让他有了一层绒绒的轮廓，他三两下喝完了那袋甜牛奶，想和程希说几句话。

夏邑身形比较大一下，坐在程希的右边，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亮，程希就笼在那片灰色的亮片里。夏邑侧头看的时候，程希没什么反应，她就在静静地剪玫瑰花，一支一支的剪到合适的长度插到玻璃花瓶里。直到她剪完最后一枝花，插到瓶子里时，夏邑还一直看着她，说了句：“你真漂亮，程希！”

夏邑此时的姿势已经变成坐在沙发上的前倾，对着程希说在这宁静的午后说出这么美好的一句话。程希从最后一枝花插入瓶中的弯腰中直起腰，转过头。从夏邑背后露出的光线撒到她的眼中，那一刻金亮的光在她浅棕褐色的眼中打出一片让人沉醉的温柔。

光线让她一时有点不适，眯了下眼睛，就着那眯眼睛的动作就笑了起来，反问夏邑：“是吗？”

夏邑在程希最后一个字吐出来完已经亲了上去，他嘴巴里的甜牛奶味道和程希嘴里的苦咖啡味撞在了一起，夏邑舔了一口苦味，加深了那个吻，他觉得两个味道中和刚刚好。

程希是没想到他亲的这么突然，不过也没太多意外，就是突然被吓了一下。她也没推他，就睁着眼睛看他亲自己，嘴巴里好像有别人的温香软玉，温温柔柔的，还顺便亲两下嘴角，冒出来句含糊的话：“是的，很漂亮。做我……女朋友吧！”边说边拉着程希的一只手拽出了下摆衬衫，直接摸到了他的皮肤，温热温热的。

“是吧，没骗你，有腹肌的。这次成了吗？”他把程希的手按在他的肚子上，呼吸有点急，然后从亲吻中睁开眼睛问她。

程希看了他两秒，眨了下眼睛，拉出一张笑脸，“你真完美，男朋友！一会儿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