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战死者的尸身烧成灰,自己人得带他们回家,敌人随风而去吧。四月是巫女正在主持祭礼。
马车一辆辆从河对岸抬了过来,存粮拉着车厢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这头死羊总有一天我要干掉你,苏白想起河里死羊阴他的事,心中暗暗发誓着。一名黑衣护卫死死向着他看,苏白见他露出八颗牙齿呵呵直笑。有本事你来咬我啊!看来认出来了,昨天还是没点够。
瓷娃娃挂在羊角上玩得正欢,存粮本想拒绝可四月眼一横。它只能低下头。秦管家带着人在旁边小心护持着。
苏白坐在地上休息着,看着人来人往忙碌不停。刚刚春江边一战,李府就死了十多人,有护卫也有仆人。
“锅锅。”
小胖墩放开羊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一下扑在他的怀里。
苏白吓唬着怀里的小人儿:“小胖墩,你不怕我?我可是坏人,很坏很坏的那种。”
“锅锅,坏人是什么,能吃么?”瓷娃娃睁着天真大眼咬着手指问。
坏人能吃,苏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想不到我苏某人有一天会沦落到能吃的类型。气得他额头顶额头与瓷娃娃顶起了牛。惹的小人儿哈哈大笑。
“宝儿,宝儿。”
清秀少女从刚刚过河的马车上跳下来大声叫着。脸上全是焦急之色,紧跟着眉目间有阴袅少年也跳了下来。
“秀姐,在那里。”少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瓷娃娃。
“锅锅,姐姐来了。”
瓷娃娃放开苏白,迈着小短腿向少女跑去,婆子们想抱起他被瓷娃娃拒绝了。少女紧紧抱住瓷娃娃,好似一松手他就会不见般。
苏白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那边瓷娃娃回头大叫。
“锅锅,我明天再找你玩。”
少女抱起瓷娃娃微微躬身向马车行去,而少年紧紧跟在后面如同尾巴。
秦管官皱着眉头叫:“李二蛋。”
少年停下脚步疑惑回头:“管家,您叫我。”
你这样紧跟少爷,在少爷面前混脸熟,有点不将我这个管家放眼里了。
秦总管心情不爽利对着少爷就是一阵痛骂,口水都喷到少年脸上。
李二蛋抺掉脸上的口水点头哈腰不住说道:“您骂得对,小的有错之类。”
收拾好一切后车队重新上路,队伍中隐有一丝悲意无人高声说话,
四月难得没回车厢而是同苏白坐在车架上。一看就是有话想说的样子。苏白乖乖坐好,暴力女发起火来可是很可怕的,坏人可不立危墙下。
“看出什么了吗?”四月淡淡问道。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她也想通过苏白的眼睛来确定一些事。
“我这么笨那能看出什么来。”苏白傻哈哈说着。
车队在官道上前行,晚风吹来很是舒服。星星在天空闪烁宁静安详的夜完全看不出不久前他们才经历生死捕杀。
四月似笑非笑道:“笨人可做不了坏蛋。多多少少你也看出了一点东西。你说宝儿是谁?”
她不想绕圈子直接问核心问题。
“小胖墩啊!不是宝少爷吗?李纯仁他儿子吗?”苏白蹲在车上笑呵呵说。
四月只觉牙庠庠算了我忍住,不和白痴计较。而苏白心中也有计较,知道太多又如何。我是坏人哦,无利不起早还是知道的,。
四月却必须搞明白,这些事关系到她安庆之行。见他不愿多说,四月静静坐着想着事情。苏白翻身上了车厢,反正存粮不需要人赶自会走路。
他躺在车顶心神沉入气海内,灰色雾气在气海内如丝带般飘荡,下层浓郁到极点的雾气凝结成一点点液体滴落,宽广如大湖的气海底层有着薄薄一层液体。
散发着七彩光芒鸡蛋大小的芒种飘浮在空中,七色光芒透过雾气将整个气海装点的如梦似幻。丝丝灰气从芒种逸出。
芒种中心处灰气翻涌模糊的身影沉睡在其中,那是一道三个圆环包裹的生灵。
黑色闪电在布满神密文字的圆环上游动,而圆环围绕着灰色棱形晶体转动。它每一个面都是完美三角体。不论你从哪一面看去都只能看到一个三角体。
这并不是死物而是生存了不知多少年的魔灵。视之能感应到浩瀚的生命力。
这就是苏白封禁在芒种内的魔灵。芒种上有裂缝有一道小小裂缝其内的魔灵在封印的作用下正在沉睡,可当它苏醒后魔灵的意识会通过裂缝侵蚀扭曲他的意识进而吞掉他的灵魂,从而获得肉身降临到这个世界。
魔灵和修者是相辅相成又相爱相杀,修者利用魔灵的力量修行,最终吞噬掉魔灵,而魔灵同样如此吞掉修者它们就可降临界物质世界。得到向更高层次进化的力量。
苏白盯着芒种上裂缝抓着头皮,这是他在海上最后一战时芒种所受到的伤害,就是这一道裂缝让他力量消失现在只敢使用一解之力。
麻蛋,五首这事不算完,麻蛋,联合水妖阴了我一记,船没修好芒种还裂了一个缝亏到姥姥家了。十多载苦功一朝尽丧。
不就是修好芒种重踏修行路么,大爷一定会回来的,到时什么仇一并了。还有这芒种什么垃圾货就是扛了下十多人攻击就给爷裂了。不行,小皮鞭得备好,以后我得抽它。
而在苏白骂娘的时候,夜空之下白云之上,双月凌天。红色飞舟在云层之上飞驶。
皮衣女坐在甲板之上,而她的前方大马金刀端坐着黑袍圆领文士。清瘦的脸上全是淡然,三缕长须更添文雅之气腰系玉佩也显贵气逼人,坐如山岳仍久居高位之人。
甲板的两方各坐着七名修者,十多人默默坐着好似在比谁的耐心好。
“清平城昨日一共有七个车队出城。”黑袍男子淡淡说道:“这支车队最为高调。还是从李家大宅出发的。”
“大人您的意思是?”全身着甲不露一点面容的甲士嗡声嗡气问道。
“心月狐,刚刚你和他们交手有什么感想。”黑袍男子反而问皮衣女。
所有目光全集中在皮衣女身上。女子脸色有点惨白。刚刚那一战偷袭那小子的力量灵魂伤害极大,就算是她现在头也疼得厉害。再加上十二元辰术,她也负了伤。
“我虽吃了一点小亏,可车队的力量太弱了不符合李纯仁的性子。”
“宝少爷是李纯仁唯一的血脉。”心月狐回道。
她什么也没说又像全说了。
“是啊!唯一血脉,像李纯仁这种修者子嗣艰难,怎么重视都不为过,李纯仁人喜好排长唯一出子嗣上京就安排这点护卫,他是不想要了这个儿子了吗?”黑袍男子询问众人。
“大人,你是说它是转移我们视线的饵?李纯仁之子并不在下面?”
黑袍男子轻敲护手道:“有这个可能,李纯仁这个儿子为什么流落在外我们一无所知,从李宅传出的消息昨日所谓宝少爷确实出了府。”
黑袍男子下了决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车队是饵,我们也是饵就看谁能最快找到对方弱点。谁能钓出谁呢?等我解决掉另外几个车队再来吃下这个饵,你们去解决掉另外三队人再来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