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有人认为古典音乐艰僻晦涩,认为那些跳跃的音符后面是难以捉摸的情感世界,其实不然,只要对生活有所领悟,对生命充满感激,就可以走入作曲者的世界。虽然仇公平连五线谱都不识,却可以读懂隐藏音符背后的喜怒哀乐,艺术本来就是感性的,而她亦是不折不扣感性的人,她用她的感性游刃有余的解读了乐曲。
听到动情处,仇公平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泪花,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震颤和感动,那晶莹的泪花甚至晃了田久的眼,他小心翼翼的转过目光,看着仇公平天然的长长的弯弯的睫毛下那一汪清泉,无法自抑的情迷意乱,原来她的侧面这样美。
走出音乐厅,仇公平的耳畔依旧回荡着刚才的乐曲,久久无法回到现实。天桥上,一位老人,拉着哀怨的二胡,如泣如诉的二胡声一时取代了施特劳斯的圆舞曲,老人的面前放了个铁盒子,不时有人向里面投几枚硬币或者撒几张钞票,这样的街头卖艺者在耀城随处可见,弹吉他的,吹葫芦丝的,吹萨克斯的,拉小提琴的……好多好多,对他们,仇公平总是特别的尊敬和景仰,他们活在音乐的世界里,有了音乐,人就不会沉沦不会堕落,不会在花花世界里迷失自己。
经过老人身边时,仇公平恭恭敬敬的弯下腰,投了一枚硬币,囊中羞涩的她也只能这样了。二十多岁了,还是个“无产”的研究生,学费是贷款,生活费还要父母给付,身边的同学很多兼职赚钱,不仅赚出了生活费,有的甚至连学费都赚足了。而她却蜗居在象牙塔里,不是怕辛苦,只是想再多读些书,挣钱的机会以后会有很多,而读书的机会也许以后就很少了。还好,她耐得住寂寞,抵抗得了虚荣,素面朝天,朴朴素素,挺好。
田久看着仇公平开始迷惑,看起来平凡无奇,甚至全身上下连件名牌都没有的她竟然舍得花这么多的钱来听音乐会,连投硬币给卖艺老人的动作都那样特别,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田久侧头疑惑的看着并肩而行的仇公平,仇公平却送来特纯净的微笑,在这个日趋人情冷漠的大都市,这样的微笑已然濒临绝迹……
仇公平喜欢足球,大学本科的体育课修过两年足球,她喜欢足球场的空旷,喜欢奔跑在绿茵场上自由的感觉。田久也是。
他们一起去看球赛。
田久喜欢一边喝酒一边看球赛,就拎了一扎百威啤酒。
“我陪你喝吧。”仇公平来了兴致。
“你?哈哈……”
田久看着她,特不相信的摇摇头。
仇公平耸耸肩,毫不在意的摇摇头。伸手拿过一瓶啤酒,特娴熟的拿起起子打开,对着田久晃了晃,然后对着瓶嘴喝起来,几分钟后,当仇公平面不改色的把空了底的酒瓶倒拎着在田久眼前晃悠时,田久顿时傻了眼,盯着她好久说不出话来。“怎么样,还小瞧我不?”仇公平用带着挑衅的神情看着田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