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们破获的案件大大小小也不下几十件。但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都对它了解不多。只知道管事的是个年轻女人,叫江然,很温温柔柔的名字。
江然平日虽不喜大肆张扬的露面,但总喜欢转转,所以知道她的人其实不算太少。
她7岁被卖给易家受训,由于是外家人,所以并未改名。她16岁接任,以为自己的任务是主管西北档案部。没想到上面居然把主管的任务交给了半路杀出来的易云山,让她打杂。
易云山是易家本家的人,听说西北档案部的创始人也姓易,但是如今不重要了。因为易云山志不在此,进门第一天,就直接把所有烂摊子甩给江然,自己反倒是打打下手。这四年来,易云山这个管事的称呼也是名存实亡。
每次和外部对接联系,也都是江然负责。
江然性子天生傲气,被易家早年放入市井磨练了这么久,再放到训练场里集训,这么多年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这也是易家选中她的原因之一,不过终归心底,虽不外露,但她到底还是有几分小孩子的心性。
她本来已经决定好了如何和易云山争位,即使失败,也要试上一试。但是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管事的位置,易云山也乐的清闲。
西北档案部的其他人大多数是本地人,彼此互通消息,熟悉地形。而且西北人大多以放牧为生,身形壮硕,身手也不错。平常带着走走,也倍有面子。
但易云山很反感这群身上常年有点汗味的汉子,他不像江然,与当地男女老少都打成一片,他独来独往惯了,经常一个人行动,神出鬼没,悄然无声。
而当地人对易云山也没有什么好感,除了他没有规律的作息,和整日饮酒的习惯,还有易云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和钟情解剖活物的爱好。
但由于易云山外表斯文秀气,眼神犀利,肤白胜雪,再加上近乎九头身的身材比例,与当地男人与众不同的优雅神秘气质,让他反倒是非常受当地的女人欢迎。
易云山是真的很好看。最好看的其实是他的手,净白分明,青筋隐约,而且非常修长,江然曾开玩笑当筷子使没问题。不同于江然的耐看,他是人群里一眼惊艳的存在。
江然曾经一度想把他嫁了,换点彩礼贴补家用。但易家追究起来,她又承担不起,只能作罢。
“这案子,倒是有点意思。”江然翻看着卷宗,希望这是一件真正能让人兴奋的大事。
她管事这么多年来,归根结底,无非是人心难测,万千鬼魅,无非是人的心中恶影。若是真有什么诡异奇幻的事情,她反倒会兴奋。
“我倒是觉得,还是人为的丑事。我和你说过,易家外家教的东西,基本都是废物。”易云山一语双关,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微微歪头,没什么表情,看着十分懒散。
江然翻了个白眼,她从小受训的内容,除了身手武功以外,其实更多的是奇门八卦、阴宅风水之类的东西。
而她也期待着有使用所学东西的一天。不然她日以继夜学习的东西,跟废物确实没什么两样。
但可惜的是,她接任以来,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使用过。
“结案了才知道。”江然不甘心的摇了摇头,把官方给的卷宗扔给了易云山,瞥见他脚底下的新泥,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皱了皱眉,“谁叫你自己去了?你要是消失了,我怎么跟易家交代。”
“不用交代。早死早超生。”易云山直接躲开,没有看卷宗,也忽视了江然的担心,站起身来拍了拍土,“不用看了,那片什么线索也没有,我绑了几只老鼠探路,没有挣扎,但无一例外最后全部脱线。整整齐齐,显然是人为的。我觉得还是得从大雾入手。”
江然点了点头。虽然她一开始对关系户没有好感,但是易云山后来表现出的超出常人的智商和身手,还是让她受训八年以来,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恐怖的存在。
况且易云山靠谱,所以易云山的主意,她一般都是认可听从的。
两人很快出现在了那片树林的边缘,期待着大雾的降临。
易云山看了看手表,这是一块德国的精工表,表盘是黑曜石做的,十分精致,在那个年代属于有价无市的存在。
江然看着易云山那张雌雄莫辨的清秀小脸,即使在西北这么久,也没有丝毫变黑的迹象。突发奇想那雾里的东西审美会不会和她一样,都说爱美不分物种,那如果让易云山去勾引那东西,有几分成功的概率。
胡思乱想着,易云山突然抬头,活动了一下筋骨,认真了起来,死死盯着前方,“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