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首回府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内直到夜里,他秉着蜡烛在房内徘徊。直到深夜,他叫张垂进了他的房间。
张垂现在寄住在犀首隔壁的小房内。犀首见他他在兵法方面兴趣浓厚,给他堆了许多兵法方面的书,其中包括一本《兵法见炎记》。犀首要求他必须重点背诵这本书。所以张垂每天都出不得门,洞府上下似乎都忘记了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一样。
张垂悄悄地来见犀首,犀首交代他让他出趟远门,去吴州出个差事。
张垂听闻可以出门见见世面高兴极了,犀首自然知道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思,心里也是想给他沉重的学业放个假。
犀首递给了张垂三两银钱,让他去吴州当地买齐各式各样的纸,并示意他今夜就出发,不能用府里的马。张垂双手抱拳一句“得令!”就火速奔往了吴州。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犀首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旁,这几天他吃的太多实在是有些消化不良。晚上他翻出《兵法见炎记》开始读书——这是他非常喜爱的一本兵法书。里面的故事情节总是令他神往,不经意之间读得入迷了。这时一道黑影在窗外划过,犀首也顾不上吃撑的肚子警觉地马上站了起来。然后这道黑影又划了过来,犀首这时顿感放心了起来。因为从身手来看,定是张垂回来了。
果不其然,张垂只要是晚上见犀首都会悄悄地推门进来。这一次他并没有先进来而是在窗外跟他的犀首师傅搞了下恶作剧。他进门进来以后,一本正经的抱拳跟犀首复命。
犀首心想你小子也会来惊吓老师傅了,我一个老师傅怎么能让你给玩了?于是他指了指《兵法见炎记》说:“背!”
张垂心里暗暗一惊,他自己出府多日难道师傅不知道么?这哪里还记得住多少?张垂耷拉着脑袋一边背一边苦想,没有背诵几段就背不下去了。
“哈哈,这让我抓住你不用功了吧。”犀首得意地说道。
“哼,我都没有复习呢,你给我一晚明天再考考我你看我记不记得住!”张垂一脸倔倔的样子让犀首看了又生气又喜欢。
但是犀首马上脸色就严肃了起来,张垂马上意识到师傅这是认真了,不能再开玩笑了。
犀首说:“背诵在于理解,死记硬背是很难背的。但是你现在不可能理解就只能硬背。你不把这些文字刻在你的骨髓里日后又凭什么去理解?”
张垂虚心接受了犀首的批评。从此张垂读书不再局限于自己爱读能读懂的,更多读不懂的书也更加用功,即便不理解也会反复记在心里,以待未来能自我觉醒。
教训完张垂后犀首就开始了正题,张垂掏出了一绢布,把布摊开以后竟然是各种各样的小纸片。原来张垂在吴州搜集了所有种类的纸后,他发现各种纸大小不一不方便携带也很不便保存。所以张垂就聪明的把每种纸撕下一块粘在一匹布上,这样把布卷起来既不怕风吹日晒也方便携带,就这么带了回来。
犀首夸奖了张垂,或许这件事犀首亲自去办他也会这么做,这不是什么特别出乎意料的举动。但是他没有教过张垂,张垂能自己想到,说明他也是一个能自主发现问题自主解决问题的人,是一个可造之才。
张垂把布交给犀首后双手抱住脑袋,调皮地说道:“饿死我了,师傅,我还要挨饿一夜,怎么办呀师傅?”
“戒急用忍。”犀首淡定地说道,“我给你的银子你在吴州没少买好吃的吧,饿一顿没事。”
张垂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张胡饼,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幸亏我回府前买了张饼,剩下的钱不还你啦师傅,就当我的车马费吧。”
“哼,胡饼花了多钱呀?”犀首就知道张垂这种机灵的孩子怎么可能饿着自己,况且当初他可是给了三两银子,是一个九品官员一季的工资呢。
“三钱啊。”张垂不假思索的说道。
“可是外街怀仁坊旁张家阿婆买的?”犀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