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弄来,秦楚慈他们知道吗?”
“他们不需要知道。”
“你不怕他们来找你?”
“他们不会找到这里。”说完,蒋辞便毫不避讳地侧身对我,站在我面前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你没有房间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脱衣服?”我皱着眉看他,忍不住吐槽道。
在领口微开之时,蒋辞那凸起的喉结便挡在衣领处若隐若现,随着他脱衣的动作,侧颈上的暧昧红痕尽显,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些均出自于小瑜之口。
对此,我表示不屑。
他的肩膀看起来很宽厚,大臂也很有力量感,但腰却那么细,塞进西装裤腰的衬衣下摆也没有一丝褶皱。
“这是我家,我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在哪儿脱衣服你都管不着。”蒋辞的声音很低,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却充满了压迫感。
他的侧脸很优越,低头解皮带扣的动作没能让他挤出双下巴,下颌线依然清晰可见。
他知道我在看他,便背对了我,这时我才看见了他右侧肩胛骨处,不知什么时候添了条骇人的伤疤。
蒋辞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的眼神不太对,顿了一刻却也没说话,只径直走进了浴室,又摔上了门。
一直以来,我总是在被很多人拒之门外。
刚从奶奶身边回到家里的那个时候,我因为天天吃糊了的饭锅巴煮的稀饭而哭闹不止,被我妈锁在房间里不给饭吃,蒋辞跟她怎么说情都没用。
再大一点儿的时候,只记得他们总是吵架,酒鬼只要喝醉了就打我妈,一打她,她就会把气全撒在我的身上,又吼又骂的喊我“畜牲”,哭骂着说就是因为我他们才会天天吵架,他才会打她;哭骂着说我是个没用的傻子,脑子里全是屎做的;哭骂我的成绩不如蒋辞好,还不如死了算了。
最后,她直接把我拎起来扔到了家门外。
那时正值寒冬腊月,我穿着身单衣蜷缩在那个蒋辞不要了的狗窝里,第二天醒来就发了高烧,还是邻居刘婶儿发现了我不对劲儿,把我送去了医院打退烧针。
再次醒来,面前站着的还是蒋辞。
他那天晚上去了同学家,对此也毫不知情,我至今都没告诉他我为什么要睡在家门口,甚至现如今想起这件事时,我依旧会怨恨他。
我恨他,我非常恨他,凭什么他就能得到他们的爱而我却不能,凭什么他们总是会拿他来跟我做比较,凭什么?
这种情况持续到我上了初中,本以为蒋辞住了校我一个人在家或许会好一点,没想到迎接我的更是噩梦,他们开始天天不着家,不分昼夜的喝酒打牌,根本不管我的死活,那扇家门也成天成天地锁着。
我被逼的没办法,找准了机会把酒鬼的钥匙拿出去配了把属于自己的钥匙,才能在他们不在家时,独自一人过几天比较轻松的日子。
他们能好几个月都不回家,那时候我总在想,我似乎已经结束了被他们拒之门外的日子,却没想到我的奶奶竟在这时突发心脏病。
急诊室把我拒之门外,手术室把我拒之门外,重症监护室把我拒之门外,太平间把我拒之门外,最后,那个小小的匣子也把我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