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滚过去我就得滚过去吗?我TM是你养的一条狗吗?”
说实话我不太敢过去,看到他发的那条消息我打字都是颤抖的,可惜在嘴上我从来都没饶过谁。
“你别后悔。”
四个冰冷冷的字刚打过来,蒋辞的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烧烤店。
我吓得赶紧把手表揣进了兜里。
几个月不见,他把略有些长长了的头发烫成了卷儿,后面还随意扎了个小揪。
这样的发型竟丝毫不显得他女气,配上他那目中无人的厌世脸和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我想没有女人会不为他心动。
就算是男人,都会想在他身上停留几秒。
我偷偷瞟了他一眼,没想到却正与他对视。
他额前的几缕卷发虽有些遮挡他藏在镜片后的视线,可那阴郁又狠戾的眼神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撇撇嘴,目光不自在地往下看。
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这样一身西装,衬得他人模狗样的。
活像个斯文败类。
蒋辞的裤管一看就被精心熨烫过,笔直到没有一根褶皱,脚上的手工皮鞋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他的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一双爆着青筋的劲瘦的胳膊。
他右边胳膊上全是纹身,很早之前就有。当时因为这条花臂,他和老酒鬼大打出手,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我妈非要护着他,最后被老酒鬼打进了医院。
蒋辞自然不是吃素的,上去就给了他一刀,自己的胳膊也被他砍了好几个个口子,至今伤疤依旧触目惊心。
一条条伤疤和他胳膊上粗壮的血管相互纠缠着,看起来野性十足。
我读初三那年,为了体育中考天天都要跑操,结果我跑着跑着忽然昏倒在操场上。当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只见一个漂亮的护士姐姐站在床边正准备给我打针,蒋辞坐在床边,又是摸我脑门又是给我拿书扇风。
我记得护士姐姐说:“你弟弟的血管可真细真难找,如果是你这么粗的血管就好了。”
正想着,我不由自主往他手背看去,只见蒋辞那血管遍布的大手手指尖上夹着根烟。
又抽烟。
正有些晃神,这只手就已经箍住了我的胳膊。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只居高临下地冲我说道:“跟我回去。”
“不。”我虎着脸瞪了他一眼,又偏头不去看他。
甩开他胳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如果真的他回去了,绝对要完蛋。
陈礼一行人还没搞清楚状况,看蒋辞面色不善,又纹着纹身,都警惕地站了起来。
李绪率先开口询问,“您好,请问您是?”
我的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蒋辞不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喜欢他,只知道打从我跟李绪走得很近以后,他就不怎么待见他。
可是长辈不就最喜欢自己的孩子跟好学生玩吗?为什么蒋辞偏偏不一样。
果然,蒋辞不理他,只是锲而不舍地又拎起了我的胳膊,“走。”
明明只是一个轻飘飘的“走”字,却在这一瞬间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陈礼看着我求助的眼神,很有礼貌的继续冲他问道,“您是?”
“我是谁?”蒋辞哼笑着把手上的烟抽完,烟头丢进了我喝剩的小半杯啤酒里,火光消失,只漾出一朵转瞬即逝的小酒花,像我一样,在毫无用处地挣扎。
“宁翊,你来说说看我是谁。”蒋辞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我胆战心惊。
好好的场子被我砸了,当下又陷入了几方僵持不下的局面,我看了看李绪又看了看陈礼,最后才看了一眼蒋辞。
最终我不再选择无理取闹,只得向命运低头。
“他是我哥。”
“你哥?!”
陈礼听到这个答案差点跳起来,“我跟你哥们儿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