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余沧海皱了皱眉,一声冷呵。
他本就心中苦闷,现在看到洪人豪这般模样,心中怒意更甚,竟然直接将手中茶盏掷了过去。
洪人豪大惊,却又不敢躲避,只能任由茶盏砸在头上,尖锐的瓷角在上面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泪泪而出。
这下子“杀鸡儆猴”,侯人英见师父怒意正甚,不禁心中一寒,连忙将头低下,不敢造次。
余沧海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辈,平日里也不过多修饰。
若是一般人无甚背景,他杀也就杀了,顺手为弟子报个仇。
只是今日情况却是不对,再怎么说“福威镖局”也是前来拜山的,还带着备好的礼物。
要是将他们打杀了去,日后江湖中人如何看待自己?
他余沧海,松风观观主,好歹也是侠义道上叫的出名号的人物,万不可因此有损名誉。
况且他还对“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多有觊觎,眼下还不能打草惊蛇,得先将他们稳住才行。
念及至此,他不由得转头看向顾易,脸色阴沉,“倒是我教徒无方,让你们见笑了……”
“余观主这是哪里的话,贵派人才济济,无一不是英年才俊,大家就是切磋切磋,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易看着余沧海,笑着说道。
刚刚余沧海一怒举杯砸向洪人豪的这一幕,可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深知这个猥琐矮小的道人可不是易与之辈,不光心狠手辣,还阴险狡诈,对任何人都是心怀算计。
“呵呵,话虽如此……”余沧海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易一眼,随即忽然发难道:“可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打伤我门下弟子吧?”
此话一出,大堂内气氛变得压抑。
无声的沉默将此地笼罩,似乎下一刻随时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林平之和郑镖头俱是脸色一变,齐齐看向顾易,心中有些担忧。
余沧海好歹也是一派之主,若是不顾及名声,但对顾易一人出手,以大欺小,他们几人也无甚办法。
“余观主此言差矣。”
顾易依旧笑语盈盈,似乎跟青城派完全没有任何过节。
“先前贵派高足与我们起了冲突,年轻气盛之下提出切磋比试,我们福威镖局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应战。”
“既然是切磋,那么有些磕磕碰碰难免正常,常言都是刀剑无眼,就算是有了伤残也是寻常。”
“可这次切磋,我却是留了一手的,对贵派高足可没有下重手,两人不过是轻微皮肉伤罢了。”
顾易神色如常,淡淡说道。
余沧海冷笑一声,目光凝望过去,没有立刻出声。
他本有意发难,吓吓此人,可却没想到非但没有吓到他,他居然还不卑不亢,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像是有恃无恐。
他生性本就多疑,见顾易这般理直气壮,只当他根本不惧青城派。
他这般年纪,就是武功如那令狐冲一般便是了不得了,如何能不惧怕我青城派?
是了,定是那林震南剑法高深,给了他这般底气!
余沧海心中闪过明悟之色,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
念及至此,他心中不禁有些后怕,还好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就去挑了那“福威镖局”,不然就此贸然前往,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