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一大爷,刀架到脖子上了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真给晚辈打了样了!
哦,您老可能是觉着了不起等我出了这个门,您把这些年昧下来的钱票还给傻柱那个大傻子,再说两句都是给他攒着的话,卖卖同情就完事了?”
“呵!”
易中海笑笑,没接他这个话茬,显然他早有这个预备。
这年头民不举官不究,只要他能安抚住傻柱这个根源,其他的全都迎刃而解。
“我先简单给您普及两句法律知识啊,且不说您长年累月利用调解员、联络员身份截流院内邻居的汇款、生活费属不属于职务犯罪,给你定贪污。
咱就按盗窃算,光凭数额巨大这一条,都能喂您几颗花生米了。
再一个,您这十多年以来,月月都能平安无事的把人家子女的生活费截流到自己名下,你猜我何大伯知道了会不会回来找你拼命?
如果邮局知道自己单位里面有个长期配合您违法犯罪的蛀虫,您说他们会不会追究到底?”
随着刘光天若无其事地将自己可能有关的罪名一条条报出来,易中海夹烟的手指也在跟着颤抖,额头上的汗珠更是一刻不停的往下滴落。
“哗啦!”
是里屋的崔氏终于忍不住出来了,而且一出来就给他当面跪下:
“砰砰砰!”
直接三个响头,结结实实磕在地上,搓着双手面色凄苦的向他求饶道:
“光天啊,千错万错都是大妈的错。早些年你一大爷给娄老板打工,工资不高,偏偏你大妈又一身病,生不了孩子。
这才对何家两个孩子的生活费动了歪心思,你要告,就告我吧。
让公安把我带走!放过我们家老头子!”
刘光天一个闪身躲过,动静闹大了让外人看见不定说自己干嘛了呢!
在这个院子里住着,凡事多长个心眼,准没错。
“一大爷,您就这么看着?”
要说崔氏宁愿自己被抓也要求刘光天放自己一马,确实把易中海感动得稀里哗啦。
但是男人么,情绪价值来得快,去得也快,两口烟的功夫就重新镇定下来了。
把自家老婆子拉起,扶她去了里屋,回来后直言了当:
“说说吧,你想要多少!”
“得嘞!等半天终于等到您这句话,您瞧瞧这个!”
知道自己要跟老狐狸打交道,刘光天岂能不准备充分了?
两张纸,一张是易中海承认自己贪污何家兄妹十年生活费的“认罪书”,现如今法律不完全,有认罪书在手,再有邮局十多年汇款的存根底档,刘光天想什么时候拿捏他易中海,就什么时候拿捏。
何家兄妹想翻供都不行!
第二张是易中海即将申请去大西北援建,不放心院里的屋子,临时委托刘光天帮忙代管直到公家收回。
同时在末尾附上了一张三千块钱的借据,理由是帮扶院里的晚辈,承诺这笔钱可以等到自己退休后以每月二十块钱这样的方式归还。
易中海今年四十五,刚好赶上起风的时候退休,至于这笔钱还不还的,那得看刘光天怎么打算。
目前他的想法是娶娄晓娥,搬离这个院子,等待时机润到香港。
自己都开挂了,留在这边战战兢兢的干嘛?
但凡说错一句话,真有人整死你啊!
去那边当大亨、开后宫不好吗??
至于房子,按道理易中海搬走,厂里或者街道第一时间肯定是要把房子收回再分配的。
不过他是老工人了,跟厂里开个口暂时借给刘光天一段时间、过渡一下,等他找到合适的院子再搬问题不大。
易中海接过两张纸强忍着怒气逐字逐句从头看到尾,半响:
“钱可以借你,甚至不还都行。可不可以不搬?”
刘光天仰着身子,把脚直接搭在他们家堂屋的桌子上,前后晃荡着,脸上的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一大爷,都是千年的狐狸,您就别在我跟前玩什么聊斋了!
您老人家解放前就扎根这皇城根子底下,深耕细耘二三十载,结交了什么三教九流、咱谁也说不清。
晚辈没想着拿着您这么个短处,吃您一辈子,可也得防着咱俩一个院子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回头您气不过总往那处想不是?”
说完站起身来,把腿一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我这是通知,可不是在给您打商量!明儿下班前我要在这两张纸上面见到您二老的签字和手印,还有现钱。
至于调岗,考虑您是老前辈了,又是技术大拿,给您一个月时间。
这样也算给您老人家留了个体面,当然了您要是想不体面,我也可以帮您体面体面。
就怕您到时候,面上不好看,您说呢?哈哈哈......”
刘光天朗笑一声,推开门出去了,原地留下一个失魂落魄的老头子颓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