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徐可回家以后无聊的时候想起方老师，打了个电话，谁知他已经回陕西老家了，问他在干什么，他说把原来的工作辞了，回老家承包了荒山开垦准备种地种树。“不愧是方老师”，徐可想。

徐可某一天正在做饭，接到一个电话，老家乡下的堂妹说是带着儿子在西站，希望她去接一下。“啊？”徐可赶紧拔了电磁炉的插头，穿上衣服就出门了。在西站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坐在地上的狼狈的母子俩。孩子小宝才两岁多，穿着脏脏的棉袄拖着清鼻涕。堂妹一脸歉意地挤出个笑容:“麻烦你了呀，跟老公打架了，没地方去，来你这儿看看。”堂妹的脸上多了很多皱纹，黑黑瘦瘦的，个头似乎也比记忆里矮了一些。“没事的，你俩饿了没有，要不咱先去那边那个拉面馆？给孩子喝点热汤面，然后咱们去我那里吧。”

带着堂妹娘俩在这个环境乱糟糟的城中村里住了三个月以后，有一个休息日早上徐可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是隔墙那家有什么东西撞在墙壁上，好像是床头，应该是隔壁在做那种事。徐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是担心堂妹受不了，因为堂妹日常吃素念佛，徐可自己倒是不太在乎，只是担心堂妹觉得膈应。

明白了那是什么声音之后，对这种声音就敏感了。从来没跟邻居打过照面，一般打过照面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就容易经常琢磨对方，也怕对方惦记上自己，所以徐可不论搬到哪里，都尽量不跟邻居见面，图个心里清静。

但是到了下一个休息日早上，墙壁又咚咚咚地响起来，徐可因为怕堂妹难受，一股火上来，拿起一瓶橙汁就朝靠近天花板的墙上砸了过去，咚的一声，瓶子爆裂，鲜黄的橙汁喷洒了一墙。坐在这边床头的堂妹和小宝的身上也溅到了一些。堂妹赶紧抱起孩子去到外间，徐可还在气头上，心想：“非得把床顶这边墙？！”觉得不解气，又抄起一个搪瓷饭缸朝那面墙砸过去，缸子砸在墙上“咣！”一声，对面的撞墙声好像停住了。

堂妹拉着小宝拉开了外间的门去到走廊站着了，徐可说：“没事，不是冲你俩，我是怕你听那声音难受。”堂妹说：“我没觉得，倒是你这样不是冲我们来的吗？”徐可没想到堂妹会这样想，看看堂妹床上被褥，好几处都被果汁染黄了，赶紧把被套褥单扒了扔进洗衣服的水桶里接上水，倒进去洗衣粉泡着，之后又站在桌子上擦墙。果汁渗进白墙一些，用抹布不好擦，找了个带铁丝的擦布从上到下连刮带擦一点点把染黄的地方刮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