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依稀记得,“我们四”常邀约着从老屋出发,要步行八华里才到镇上初中,一天往返两次,下午放学后又步行回家。有时天还没亮,我们就到校了,以致我们成了校园里乒乓球台的常客,不是在那里打球,就是在那里背书;下午放学后回到家,吃完晚饭,去水井里挑上一、两挑水,天就漆黑了。那些日子,染红了未曾走远的深深浅浅的足迹。
就是这样的早起晚归,点燃了我求学的路。
我考上高中、后来读上大学后,渐渐与老屋越来越远,在老屋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上了高中,必须住在学校,唯有两个假期放假了才能回老屋,与父母,与弟、妹们一起干农活,居家生活。
上了大学,遇上假期要去社会实践,回不了家,在老屋的时间更少了。渐渐的,老屋便成了我心中永恒的牵挂。
参加工作步入社会后,回老屋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只有过年放春节的时候才回老家与父母家人团聚,年一过,又得返回岗位上班。
在老屋聚少离多的日子,成了我奔向而立岁月的常态,成了我人到中年的分水岭。
28岁时,谈上恋爱的我,在父母的安排下,于2002年在老屋完婚。曾记得,婚期还没过完,就因为那年的“五五洪灾“,妻与我双双赶赴所在乡镇抗洪救灾。
我在老屋的婚礼,便成了老屋赠予我的终极使命。
2004年妻“临盆“在即,由于我只身将近百里外的边关工作,很难兼顾,父母毅然决定:迅速处置老屋,父母来县城生活,母亲先来县城陪妻带孙。
就这样,在2005年老屋处置给本家的一个族叔,田土也委托其管理后,老屋由此成了句号,成了过去的回忆,成了我岁月里的真正印痕。
后来,族叔因举家外出务工,就据相关政策退宅还林,对老屋进行了重新处置。如今,老屋已不复存在,变成了般驳的一片林地。
不过,老屋却在我心中扎下了根。
2016年底,母亲因病医治无效过世后,根据她老人家的遗愿,母亲就安葬在老屋的旁边,静静地守候地他(她)们曾花半生心血躬耕的地方。
哦,我魂牵梦绕的老屋,别了,在岁月如梭的记忆里,去往更加清宁幽静的世界吧。
我深信,梦中的老屋,就是一盏恒久的长明灯,依旧照耀着如梦如幻的未来,直到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