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
陆家多年经营,竟在一夕之间倾覆,这雷霆手段,让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朝臣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也让那些依附于陆家的官员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而这一切,都在郁意欢的预料之中。
“殿下,陆家完了。”惜星将手中的茶盏递给郁意欢,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您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高明。”
“这算什么借刀杀人?”郁意欢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淡然,“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陆家作恶多端,就算我不出手,也迟早会自取灭亡。我不过是推了他们一把,让他们早点得到报应。”
“话虽如此,可这其中风险,也只有殿下您敢冒了。”惜星感慨道,“若是陛下他……”
“他不会。”郁意欢不等惜星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语气笃定,“陛下年少登基,根基不稳,自然要借力打力,巩固皇权。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陆家而与我撕破脸。再者说……”
郁意欢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巴不得我与太后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京城的水,深着呢。”
陆家覆灭,看似是她赢了太后一筹,实则最大的获益人却是郁时序。
他却躲在背后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这份心机和城府,还真是小瞧了他……
金乌西坠,暮色四合。
如一层轻纱,将整个别院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暧昧之中。
寝殿内,一盏红烛摇曳生姿。
将墙壁上的两道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郁意欢握着一只白玉瓷瓶,瓶口倾斜,白色的药粉缓缓落在燕世求的后肩上。
那日围猎,燕世求替她挡下暗箭,虽然没伤及要害,却也在肩头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
“嘶……”
许是药粉触碰到了伤口,燕世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郁意欢见状,手上动作不由自主地轻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疼吗?”
“不疼。”
燕世求摇了摇头,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感受。
“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郁意欢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
“殿下说笑了,臣这条命都是殿下的,殿下想什么时候要,臣便什么时候给。”
燕世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深邃的目光落在眼前女子专注的侧脸上。
烛光映照下,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平日里那股子拒人千里的凌厉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得的温柔。
待到换好了药,郁意欢将东西收拾妥当,这才抬头看向燕世求,语气带着几分认真:“陆家之事,你怎么看?”
“如今太后被迫弃车保帅,对我二人虎视眈眈,陛下又在一旁看着鹬蚌相争,我们若是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他说着,拿起一枚棋子,语气冷静,“不如对外宣称殿下抱恙,需要静养,以此麻痹太后,让她放松警惕,我们也好暗中积蓄力量,静待时机。”
“英雄所见略同,”郁意欢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那就依你之计,对外就说本宫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殿下所言甚是。”燕世求赞同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只是,委屈殿下了。”
“委屈?”郁意欢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本宫倒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语气暧昧:“往日里忙于应付那些牛鬼蛇神,如今难得清净几日,正好也让驸马知道什么叫做……求.欢.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