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夜晚的篝火闪着淡黄的光辉。
“父亲,天气凉了,注意身体。”
桓阶给父亲披上披风。
“怎么就搞成这样?“
桓治想起以前和士燮奋斗的一幕幕,心里不禁越发凄凉。士燮是个仁厚的君主,跟他奋斗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福利,所以大家都很敬佩他。龙骧侯才去世多久,交趾就闹成这样?
内乱永远是最快瓦解方式,当年袁绍官渡战败,并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是他一病呜呼,几个儿子争权夺利,被曹操逐个击败。
桓阶想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看父亲这么悲伤,也不好开口。
“报告,袁先生带着二爷的灵柩求见。”
令兵报告到,袁弥虽然无心官场,但是在交趾还是颇有声望。
“有情。”
桓治也是很佩服袁弥的人品和才华。
“桓兄,节哀。”
袁弥行礼,看到如今交趾的状况,他就想起当年袁家,坐拥河北如此大的地盘,竟然被曹操土崩瓦解。最重要的是,曹操还杀了袁氏子嗣,拜在袁绍的墓前祭祀,简直是杀人诛心。
桓治摸着灵柩,一只手捂着胸口,表情越发痛苦。
“父亲。”
桓阶很是担心,上前搀扶。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合适,但是现在局势危急,我还是希望桓兄能以大局为重。”
袁弥劝解道。
“你说的倒是轻松,这可是我二弟。”
桓治此刻恨不得杀人。
“现在,吕岱已经杀进交趾,你若是再领兵攻城,鹬蚌相争,最后只会便宜了吕岱。”
袁弥提醒道。
“我可以暂时放下仇恨,但是击退吕岱以后,他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桓治握紧拳头。
“那你要什么交代?”
袁弥询问道。
“自鞭刑二十,割发代首亲自给我二弟发丧!”
法不加尊者,所以即便桓治恨,所提出来的要求,其实也不是很严苛。
“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去禀报侯爷,让他下令沿路守将放你通行。”
袁弥骑上战马,此刻守将们都很同情桓邻,但是他们大多蒙受士燮恩惠,所以不会放桓治过去。
“二弟,是我对不起你,明明知道你冤枉,但是我还必须以大局为重。”
桓治脑袋贴着灵柩,忍不住就老泪纵横。
“父亲,如果二叔还活着,他也一定会劝你以大局为重。”
桓阶安抚道,桓邻对士家绝对的忠臣,正因为这样,才会被活活打死。
龙骧城
士徽寝食难安,手一抖茶杯掉地上。
“侯爷,不好了,吕岱打过来了。”
甘晖报告道,作为甘醴的孙子,也算是士家的绝对心腹,是龙骧城的城门校尉。
“怕什么,吕岱只有三千人,龙骧城这么高,他又不会飞,去,拿我的盔甲来。”
士徽起身,感觉腿有些软。
甘晖把盔甲往士徽身上套,士徽心里顿时一万个草泥马奔腾,你还真拿盔甲?
城头的将士士气比较低迷,毕竟二万人在曲阳县被吕岱嘎嘎乱杀。
“看,侯爷来了。”
“太好了。”
将士们顿时有了一些士气。
士徽爬上城墙,有些气喘吁吁,心里安慰自己,吕岱就三千人,龙骧城又这么高,我怕他干什么?
远处,密密麻麻的火把靠近,看的让人心里发慌。这是三千人?
“吕岱不是只有三千人吗?”
士徽瞬间心态崩了,这起码二三万呀。
“按,按照火把来算,起码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