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路明非“看”着从木门后过来的昂热和芬格尔，打了个响指，将昂热和芬格尔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情况怎么样？”路明非用摩斯电码敲出自己的想法。

“不怎么好。”昂热将他们在后半车厢的见闻告诉路明非。

他看不见，但却能通过其他感官感受到了一副画面。

一群披着黑红色的雨衣的身影出现在游戏室内，这些身影的头部被雨衣的帽子深深遮住，看不到任何面孔，就像是一群没有面孔的幽灵，静静地站在机器前，一动不动。

芬格尔碰了碰其中一个人影，发生了和路明非一样的景象，人影就像突然失去支撑一样，倒在地上，渗出鲜红的血液，紧接着其他人影瞬间消失。

昂热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那双鼻子没出问题的话，这是龙血的味道，准确来说是混血种特有的人与龙族混血的味道。

再联想到前段时间莫名消失的卡塞尔学院学生，昂热很难不将这些联想到一起。

“哎……”路明非长叹一口气。

“这就是异常，我们别无选择。”这是摩斯电码翻译的结果。

路明非“看”着芬格尔将睡着的列车员放在椅子上，用绳子固定好。

“是啊，正如我们屠龙一样，我们别无选择。”忙完之后，昂热才回答道。

之后，车厢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哗啦啦的声音，暴雨突如其来。

哪怕隔着车厢玻璃，路明非也将这雨声听得一清二楚。

孤独的列车行驶在幽暗中，暴雨没有预兆地突然降临，如同天幕被撕裂，释放出积压已久的情绪，雨滴不再是试探性的轻敲，而是急促地撞击着车窗，仿佛要穿透玻璃。

突然，雨声消失，但这不是停止，而是另一场雨的到来。

第四条隧道比前三条隧道来得都早。

无数披着黑红色雨衣的人影摩肩擦踵，挤满了二号车厢。

路明非从记录者之书投影出一把金红色唐刀，横握着劈向人影。

比路明非更快的是昂热的折刀。

言灵·时间零

序列号为84的言灵，也是昂热所持有的言灵，释放者以自己为中心构建领域，在领域内时间的流速变慢，而他仍然能以正常的速度行动。

在路明非的感知中，昂热以极高的速度移动着，银白色的折刀拖出一道道刀影，那是速度过快留下的残像。

每一道刀影下，都是一个雨衣人倒下。

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蔓延而下，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小湖泊。

白发老人喘息着，口中呼出一口浊气。

他是密党最强的屠龙者，仅仅是几秒的“时间零”也不会让他有多大的负担。

但他也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无数学生最尊敬的人与偶像。

猩红的鲜血湖泊，早就分不清是雨衣人的血还是昂热心中的那一腔热血了。

“他们已经死了，你我都该知道的。”路明非金红色的唐刀挥过，又是一个雨衣人倒下。

“但他们曾活着。”

“你有点奇怪，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