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佩司喝了一碗茶，就看到他们已经研究完了，开始正式干活。

但有个现象让安佩司尤为在意。

他们用来鼓风的装备类似一个水囊，比普通的水囊大了不少，使用的时候，手往两边拉就进风，双手往中间挤压就出风，进风的时候需要抽离火炉口，不能让火星进去，出风的时候才靠近火炉口，将风吹进去。

效率十分低，根本无法将火炉加热到足够高的温度。

安佩司放下了茶碗，对少女问道：“恕我无礼，你们这打铁技术，是半路出家的吗？”

声音虽然不大，但差不多打铁坊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打铁翁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安佩司看了过去，其他两位老前辈也一齐看向了他。

青壮年的铁匠也放下来锤子，将目光投向安佩司，接着，打铁坊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少女林莹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明明已经好生招待他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说出如此贬低的话语。

林莹在他耳边小声地道：“安先生，您快收回您这句话吧，打铁技术一向是他们的骄傲，爷爷他们可听不得这种话。”

但为时已晚，打铁翁饱含怒意地问道：“安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嫌弃我们打铁坊吗？”

“您从哪里看出我们是半路出家，还是说您在打铁方面比我们更有见解？”抡锤翁老前辈哼了一声道。

尽管被所有人都用蕴含着敌意的目光注视着，但安佩司并不打算道歉。

“就你们这种水平，连鼓风机都是这种小孩子的玩具，不是半路出家是什么？”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愤怒了。

他们用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鼓风囊，居然被他说成是小孩子的玩具，这简直是亵渎！

这可是他们的前辈发明的工具，大大提高了鼓风效率，降低了人工人力，这么伟大的发明，到了他口中就变成了小孩子的玩具。

这如何能忍？

“虽然您地位高，但容许老朽说一句，隔行如隔山，我知道您是蠢笑炼丹师的杂役，我们这里炼铁的炉灶自然比不得那炼丹的炉子，但也不是你可以随便贬低的。”

“哈，我贬低？”安佩司反驳道，“我这算是贬低吗，不过是指出了一个很正常的事实而已，难道你们敢说你们的炼铁技术无人能敌了？”

“这……”打铁翁被怼得哑口无言。

抡锤翁打铁老前辈接下了他的话，“我们虽然不敢承认打铁技术天下无敌，但在这斜城，打铁工艺最强的就是我们打铁坊，其他的也有一些打铁的小作坊，但那完全跟我们比不了。”

安佩司道：“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比，这算什么真本事。其他城市还会有更厉害的打铁技术吧，你们为什么不去拜师学习？”

打铁翁摇摇头道，“安先生这就浅薄了，炼铁技术是一座城市的核心机密，没有人会分享这等绝密技术。靠我们的祖祖辈辈不断地改进，目前的打铁技术已经是无可挑剔的了。”

“除非您能有更强大的打铁工艺技术，否则请不要轻易地来嘲笑我们引以为豪的东西！”

安佩司叹了口气，“我就来监工一下，怎么又碰上这种麻烦事……行吧，让你们见识一下更尖端的鼓风工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