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炘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神情微微变化，但还是点了点头。

“爆炸发生的那一刻，炽光圣殿的天眼序曲捕捉到了一些令人震惊的画面。”湮月抿了一口咖啡，冰冷的液体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在爆炸的中心，你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这一幕让圣殿的高层认为，你可能就是那场灾难的始作俑者。”

湮月放下咖啡杯，继续说道：“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圣殿在影像中发现乔克斯的踪迹时，他们将怀疑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然而，在乔克斯出现之后的所有监控画面都变得无法读取，我们推测，那是因为乔克斯使用了封禁序曲，屏蔽了天眼序曲的探查。”

他说到这里时，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但重点不在这里，关键在于爆炸的烟雾散去后，天空城变成了废墟。圣殿派人去探查时，发现整座城市已经变成了死城，除了满地的残骸和数不清的尸骸，几乎没有任何幸存者。”

湮月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再度将剩下的冰咖啡一口喝下，似乎在压抑内心的复杂情绪。“在清点伤亡人数时，发现少了两人。除了你和乔克斯，少的那两人，正是苍曲零和莉修。”

他盯着辉炘的眼睛，语气沉重地问道：“我想知道，在莫比乌斯天空城成为废城之后，直到朔煌学院开学之前，苍曲零和莉修是不是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以及，为什么乔克斯会出现在莫比乌斯天空城?”

辉炘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闪过那场灾难的记忆。他知道这个问题绕不过去，深吸一口气后，他缓缓开口：“乔克斯出现在莫比乌斯天空城，是为了莉修。”

湮月的表情微微一变，显然他没有预料到这个回答。辉炘继续说道：“在那场爆炸发生前，乔克斯找上了莉修，意图从她那里获取一些东西——她的血。至于他想要莉修的血做什么，我并不清楚。”

辉炘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莉修和苍曲零在看到乔克斯那张脸后，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恐慌的表情。苍曲零甚至试图冲上前去与乔克斯拼命，至于原因的话，话题会涉及到他们两人过去的一些事情，我就不多说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莉修拒绝交出她的血，而苍曲零的反应更是让事情变得紧张起来。乔克斯见状，只好悻悻离开。但就在他离开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我。”

“然后你们打起来了。”湮月淡淡地接了一句。

辉炘点了点头，目光略显沉重：“我和乔克斯之间的恩怨早在缠丝城时就结下了，所以见到他时，心里自然没有什么好感。但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莫比乌斯天空城的驱动核心不知为何突然失控，巨大的爆炸瞬间席卷了整座城市。”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爆炸发生得太突然，整个城市瞬间陷入混乱。当我回过神来时，看到的却是乔克斯将昏倒的莉修和苍曲零护在身后的画面。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乔克斯此行的目的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湮月听到这里，忍不住挑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于是呢？”

“于是，我在他的挑衅下，没多想便把他劈成了渣。”辉炘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在化为灰烬之前，还特意拜托我带上莉修和苍曲零一起离开。当时的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毕竟这可是我一直视为敌人的人。但没办法，临死之前的请求我还是接受了，尽管他压根没死。”

辉炘微微叹了口气，语气稍微软化：“也因为这样，我在半年前的旅途中多了两个伴。不过，后来想想，这也不算是坏事。他们俩的陪伴让我多了不少经历，也让我意识到，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其次啊，核心的失控也不是教团的手笔，但原因是什么，我就真不知道了。”

辉炘说完后，目光转向了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站起身来，微微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对湮月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

湮月沉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仍然闪烁着些许疑虑，但他没有再多问什么。辉炘见状，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轻声道别：“改天再聊其他的事情。就这样，再见。”

说罢，辉炘转身离开了咖啡馆。湮月看着辉炘离去的背影，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的对话。正当他在思索那些复杂的线索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辉炘没结账！

湮月的表情瞬间僵住，他瞥了一眼桌上的两杯空咖啡，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刚刚那么严肃的气氛，现在想起来却让他无奈又有些好笑。湮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钱，放在了桌子上。反正咖啡都是自己喝的，就当是自己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