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长安城外,秦军大营。
“什么?这么多的官员同一时间,集体染病了?”
孙传庭看着集体告假的官员,顿时有些怀疑人生。
“是这样的,督师大人!”孙传庭身边的王副将无奈道:“有越来越多的官员都病了,看起来这种病还能传染,有点像瘟疫。现在这个长安城的官吏基本上都病了,而且还不断的有人在告假。”
“瘟疫?”孙传庭顿时警觉起来:“显然有人病死了吗?”
“这个,暂时还没有人病死。”王副将沉吟道。
孙传庭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这样,去请防疫军医吴又可过来,我要见见他。”
“是,督师大人!”王副将应了一声,出去喊吴又可过来。
......
“督师大人,您找我?”防疫军医吴又可背着一个药箱子走了进来。
孙传庭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可先生,你是防治传染病的大师,而现在长安城里的官吏们纷纷病倒,你觉得又几分可能是瘟疫?”
防疫军医吴又可顿时感觉无比心塞,这种问题可是他可以回答的?
吴又可是东方世界第一个,世界上第二个,提出传染病理论的人。
最早提出的是传染病学的鼻祖:意大利的吉罗拉摩·法兰卡斯特罗。
但吴又可推动了病原学的概念,在当时世界传染病理研究上处于最高水平。
可惜了历史上吴又可因剃发令被清军杀害,子妻皆死,后无继承,此后两百多年中国对传染病的研究再无有价值的创新理论,而西方在吴又可写出《瘟疫论》后不久因显微镜的发明,对传染病理论的研究突飞猛进。
而现在,满清还没入关,崇祯皇帝又因为神州将来要面对明末的大瘟疫,所以专门提拔了吴又可,给了他一本《神州防疫条例》,让他负责研究传染病和防疫工作。
可以说,现在全大明最懂防疫的,除了崇祯皇帝,就是吴又可了。
若是孙传庭问防疫的问题,吴又可当然可以回答。
但是现在孙传庭问的,这能是防疫的问题?
吴又可就是一个医生,卷入这种风波里面,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吴又可不说话,孙传庭脸色一沉:“又可先生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我们的国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四周的蛮夷都在蠢蠢欲动。
若是我们不在这个时候不肯挺身而出,难道要等神州陆沉吗?
不爱大家,说天下是朱家的天下,这没有错。
可是,要是没有了汉人的天下,又可先生难道觉得自己能活命吗?
又可先生,我孙传庭虽然是一介文人,却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
你也是学医之人,舍身济世的医道,不用我和你说吧。
怪不得我大明今日有如此之祸,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面对大汉民族存亡之际不敢挺身而出。
你说你多年来,寻找瘟疫传染之理,到底所求为何?”
孙传庭一番话,让吴又可坐不住了。
吴又可咬牙起身道:“理论上来说,我不觉得这是瘟疫。
倘若真是瘟疫,那么一定是会有源头的!
若是源头是前几日渭水河畔杀人的时候,那么和那些官员在一起的士兵,也会染上瘟疫。
不管是督师,还是我,下面的将士,被处死的官员,我们都是汉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若是官员会感染瘟疫,那么负责拦截他们的将士也会感染瘟疫。
可是我这几日巡查军营,只有一个在训练的时候受伤的士兵之外,连一个头疼脑热的都不曾见到。
倘若瘟疫的源头来源于长安城,那么就不会只感染官员,不感染百姓。
这几日里,我并没有观察到长安城里有因为瘟疫而死的百姓。
甚至就连官员们的家人,也没有人染病的记录。
督师大人,您知道,这世上的疾病,是不分贫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