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衣服恰好是客栈老板的儿子的。

独孤无双白了一眼陆青羽，喃喃道：“他们说在途中钓上来的海鱼很好吃……”

“……”

来自夏国和东海国的行商纷纷上了船来，各种各样的货物与牲畜将海船装得满满当当。就算在二层，陆青羽还是闻到了牛粪马粪、桐油、猪鬃、生漆等等的混合味道，幸好海风强劲，这些味道被海风一吹，淡了不少。

陆青羽推开小窗，正好看到水手在升帆。水手们边吆喝边卖力，很快三张灰扑扑的巨大帆布就被升了起来。

现在正是吹北风，东海国本就在夏国东南方，风帆受力，很快就离开了渡口，向着海洋深处飘去。

独孤无双颇为惊诧，注视着海水，似乎在望海里有没有鱼。

陆青羽没打扰这个临渊羡鱼的吃货，而是走出船室，准备四下溜达下。

陆青羽刚走出来，就听到伙计挨着门叫嚷：“小心火烛，小心火烛喂。”

陆青羽笑笑，正准备侧身走过，那伙计却低声对陆青羽道：“客官，再晚就不要出来了，夜里海上有东西，很危险。”

“嗯？什么东西？”

“我们叫它们美人煞，人头鱼身，娇艳异常，会说人话，晚上就在海里喊人，人若答应了，它们便会化成煞吃人的脑子。”

陆青羽感觉脑子有点疼，连声说道：“现在刚入夜，应该还好吧。”

“反正我说了，客官自己小心些……看你们像是第一次做海船，有些规矩还不懂……”

陆青羽听他这么说，便更不能回去了，不然会被人认为又菜又怂。也就不理他，径直朝着一口甲板去了。

此时正是夜幕，海风吹刮，让人脸上生疼，海水在夜色里不断翻滚，远处还能见到初上灯的平津渡口，不远处也有别的灯光微蒙的海船。

陆青羽眺望一眼，心里竟然有些怅然。穿越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日了，突然有了一种游子思乡的乡愁，只是他这个游子再也不能回去了。

“兄台，不怕美人煞？会吃人脑子的。尤其是最爱吃你这种俊俏男子的脑子。”

陆青羽循声望去，是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兄台怎么也不怕？”

“我这人脑子不好，美人煞不喜欢吃。”

陆青羽有些无语，竟然还能这样回答。

“兄台也去东海国？”

“我们这种行商，自然是东跑跑西跑跑了。”

“兄台在东海国做什么生意？”

“我是做布匹生意的，我把夏国的棉布卖到东海国，再把东海国的海丝布卖到夏国去，长这么往来……”

“海丝布？”

“东海国有一种鱼，叫织娘鱼，吐出的丝可以用来做衣服，轻薄透气，夏国的达官贵族很是喜欢。”

“原来如此。”

“我这里倒是还有去年的存货，要不要买一些？现在冬天了，价贱得很。”

陆青羽笑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