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一声断喝从身后传来,吓得易欢一个激灵,刚刚只想着怎么跟踪十七了,把士兵巡逻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了。
士兵将易欢围在当中,一人将火把举在易欢身后,等看清楚灭世,才缓和了语气说道:“哦,是易欢公子啊。我还以为是叛军的奸细呢。”
易欢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自己公子,还是差点被当成叛军奸细的情况下,转过身的同时,笑得咳出声来,尴尬的回了“嗯嗯”两字。
“泽木偏将军吩咐过了,你大病初愈,多在军帐中休息,不要走动。”
易欢知道大师兄是担心玄机门的人,又不能在军中说明,才用这个办法保护自己,便对士兵说道:“我这就回去。”
巡逻的士兵列队离开,易欢听到几人的对话。
“我还以为是那个女鬼呢。”
“什么女鬼?”
“这两天夜里,你没听见有女人的哭声吗?可凄惨了。”
“你别吓唬我啊!”
“就你这胆量,还敢从军杀敌?”
“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们家就我一个壮丁,不来服兵役,就得捐银子。这两年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还有银子啊。”
“那你要是被女鬼看上了,刚好给你们家传宗接代,啊,哈哈哈。”
“去去去!你别吓唬我!”
易欢听着远去的声音,心中一阵愧疚:“难道是师姐担心我醒不过来,每天晚上都哭吗?我真是该死,竟然让师姐伤心。这么看来,我还得谢谢那个小狗子了。”
整整一晚上,易欢都没睡着,梼杌骗自己的事,想了半夜也没想明白它的意图,索性也不多想了。反正以后跟灭世保持距离,不让梼杌再有机会得到修为就好。只是十七的事情,让他琢磨到天亮。
“这个丫头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行程?还有当时那一卦,到现在都没告诉我。难道她真的是个骗子?就算是个骗子,为了啥?我一穷二白的,除了那把木剑,就是这么个人了。嘿嘿,难道是贪图我?”易欢傻笑着,然后摇摇头接着自言自语,“不对。她那么漂亮,肯定不是贪图我。”
易欢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暗自惊道:“玄机门!难道她是玄机门安插在我们身边的奸细?然后伺机盗取灭世?”
易欢又摇摇头,重新躺下,嘴巴依然碎个没完:“也不对啊。一路上有那么多机会下手,何必要等到我们进了军营才动手呢?明天晚上看她还会不会出去,我得好好跟着她,看看她到底去干什么。”
易欢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缘一再来的时候,看见易欢抱着灭世打着呼噜,一个翻身,被子和灭世都掉到了地上。
“当啷”一声把易欢惊醒,看到缘一站在自己身边,又发现自己光着上身,吓得拉起被子遮掩,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哎呀,师姐!你怎么不在外面把我喊醒。我这光着身子,多害臊啊。”
“哟呵,不是小时候光着屁股求我给你洗澡的时候了?长大知道害羞?怎么着?师姐给你张罗个媳妇啊?”
易欢躲在被窝里费劲的穿着衣服,一边说道:“我才不要呢,我就跟着师姐一辈子。”
“呵呵,我又不是你娘,还得管你一辈子啊。别贫了,快起来吧。二皇子等着见你呢。”缘一说完转身站在军帐外等着去了。
易欢出来的时候,刺眼的阳光让易欢忍不住抬起手臂遮挡。
“这北境的太阳这么毒啊。”易欢跟在缘一身后说。
“是啊,难怪这连年干旱呢。别说地里的庄稼了,人都快烤死了。”
“干旱?那百姓怎么过日子?”
“难啊,所以老百姓才造反。后来朝廷派了千卫营镇压,结果千卫营也跟着叛乱了。”
二人边走边聊,不久就来到二皇子的中军军帐外,等着侍卫传话去了。
易欢凑到缘一耳朵旁,小声问道:“啥时候能打完仗回去啊?”
缘一摇摇头。
易欢叹了一口气说:“等会我问问二皇子。”
缘一斜了他一眼说:“你别作妖啊。皇家的人,可不比咱山庄的人。等会进去不该说的别说,更不能问任何问题。更别说这种军中大事!”
易欢刚想多说两句,侍卫已经返回接二人进帐。
缘一迈步之前,又厉声说了一句:“记住!能闭嘴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