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男人跪了下去，对着屋里的神佛磕头，一声声砰砰作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现他的诚恳，男人的嗓音很低，“我愿用我后半生所有寿命，换秦音健康平安。”

身后的秦音靠在墙上捂着嘴泪流满面，泪水止不住地从往下流。

察觉到喉咙痒痒的，隐隐有咳嗽的迹象，她捂着嘴跑了出去，知道秦叙会在神佛面前跪几个时辰，她头一次没有听他的话乖乖睡觉。

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信纸来，对着上面画下的千纸鹤轻轻发呆，紧紧抿着唇瓣一个字都没有写下。

心脏处传来隐隐的痛感，她轻声咳嗽了几声，纸团里渗着丝丝缕缕的血迹，她面不改色地包裹起来扔进废纸篓里。

重新握着笔，这几年来不只是她痛苦，比她更痛苦的还有一个人，她知道他背地里坏事做尽，知道他手里染上无数人的鲜血，也知道在自己面前温柔的男人在外面有多冷血薄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她造成的。

她痛苦，所以他要全世界所有人都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的，她真的好累好累了。

对不起啊，秦叙。

——

K国。

姜青栀一脚踹开冰冷的大门，里面正在说话的人忽然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地往姜青栀看过来，为首的男人眼睛稍亮了亮。

而后若无其事地走上来，“白小姐今日怎么会来K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