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打着她的后背,但不敢用力,你没看清来人,只是感觉异常熟悉亲切。
“哦哦”她松了力气,很乖巧地坐在你面前,双手按于胯间撑地,微微晃着身子,甜甜地笑着:
“你醒啦”
“三花?我们在哪?”你看见是三花,放心了许多,但四周的黑暗依然让你没有放松警惕。
“咱们来这儿学技术的啊。”
三花笑着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的瞳孔。
“原来如此。”
你还想问些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于是索性不问了。
“这里是哪?”
“景云洞,藏经阁”一道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师父好”三花起身,向老道问好。
“啊师…师父好。”你有样学样地也跟着问好。
“呵呵呵,不必讲礼,大家都是朋友。以后你们就在此学习,有不懂的就问问其他同门,他们都挺精的。”
“好的。”三花爽快的答应下来。拉着你推门而出,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头:
“师父,谢嘉豪在哪啊?”
“现在应该还在袇房呢,你找找便是。”
“收到!”三花向师父摆手,拉着我走了。
袇房。
三花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看见了袇房内部的布局。作为起居室,这里甚至不如用简陋来形容:只有成一字排开的十二张地铺,除此之外只有六面墙,以及墙上的几扇窗户,一扇门。哦,还有头顶的一盏电灯。
“你们是?”
“啊哈,师父的新徒弟,新徒弟。”三花笑着说。
“嗯?”
谢嘉豪闻声,闭着的双眼费劲睁开,然后发出病态中带着惊喜的声音说道:
“……刘三花?刘司?!你们怎么在这?!”
“你们……认识?”一旁正在盛药的祝红疑惑开口。
“学校认识的。我们是好朋友哦”你把门又推开了一点,把整个身子露了出来,回答道。
“卧槽,病居然又严重了吗。看样子不用治了,你走吧,过不了几天我就变成有机肥料了。到时候把我葬在紫家湾顶上,看看能不能让野花开的更盛一些。”谢嘉豪烦躁地闭上双眼,面朝天花板说着自暴自弃的话。
“抱…抱歉啊。他最近总是这样胡言乱语的。”祝红尴尬地笑着解释道。
“他……到底怎么了啊,脑子烧坏了?”三花满脸疑惑,你走到谢嘉豪旁边,手放在他额头上,
“不凉不热,和正常时候没区别啊,好好的人怎么突然这样了。”
“呃……”祝红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谢嘉豪突然抬手挡在你手腕上,力气小的不如被蚊子叮一下。你配合的假装手被拨了出去。
“手冰死了,你肾虚。”
“???”你被语出惊人的谢嘉豪震惊了。平日在学校别说这样讲话,他一天甚至都说不出几个字,现在居然变成这样了。你兴趣顿时来了,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他眼睛张开,看见你那张奸笑着的脸:
“你又TM憋的什么坏屁?”
又是一句惊人的话,三花蹲在一旁捂嘴憋笑,祝红无奈地看着,索性不管你们,继续盛药。
你没说话,慢慢把手放了下去,沿着被子边缓缓移动,然后突然伸了进去,手掌却传来意外的触感:
“嘿嘿!想不到吧!小爷我穿着衣服睡哒!就你那点小心思我提前几天就预----啊!”
谢嘉豪还没得意完,就全身一震,发出杀猪似的叫声,祝红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要险些洒了出来。三花哈哈大笑,你双手在谢嘉豪上身乱游,谢嘉豪没力气,却还是奋力地挣扎着,同时还在叫喊威胁什么“你等我好了的”、“我要没死你必定少一层皮”、“三花别笑了!快把他拉走冰死了!(这句是求饶)”
“别闹了!能不能安生,他现在身子虚你们这样折腾像什么话!我还得喂药呢!”
祝红脸上浮出愠怒的神色,你见状连忙起身腾出地方,谢嘉豪累地大口喘气。祝红轻轻抚摸着他的背等他缓了一会儿,在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来”
祝红舀了一勺药,递到谢嘉豪嘴边,另一手拿着碗在下巴处接着,谢嘉豪慢慢喝着药,没有说话。
“真的虚啊。对不起师姐,给你添麻烦了。”我弯腰道歉,三花也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
“行了,不赖你们。他最近身子不好,平日里少来打扰就是。”祝红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们乖乖应了一声,但没有走,而是愣愣地站在墙边,看祝红喂药。三花看药喂完了,才讪讪开口道:“那个……他到底怎么了啊?方便说一下吗?”
“唉~”
祝红闻言斜睨了你们一眼,随后闭眼叹气,接着准备将谢嘉豪扶着躺下,被其阻拦:
“我坐一会儿吧。”谢嘉豪看着祝红说
“好。”祝红点头,随后快速收好药碗药罐。这才面向你们端坐。她带着歉意说道:
“对不起,方才实在言重了。”
“没没没是我们不对,初来乍到的确实挺说不过去的这样。”
“啊对对对,我们的错,对不起师姐。”
三花和你摆着手回道
“到底还是我的错。对不起啊,谢嘉豪突然不知什么原因就病倒了,我这几天忙着找法治他,脑袋乱乱的。”
“理解,理解。师姐也要注意休息啊。”
“唉~”祝红叹气,看了一眼谢嘉豪,此时谢嘉豪坐着,却给人一种睡着了的感觉,浑浑噩噩地,痴呆地望着眼前,好像丢了魂似的。这一幕总觉得在那里见过。
“实在歇不得啊,你也看到了,他如今这幅模样,叫人怎么放心呢,好端端地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一件坏事都没做过,也不乱吃东西………怎么会这样呢……”祝红每说一点头就往下低一分,正值妙龄的女孩竟然呈现出衰老的气息,哀伤已经写在她脸上了。
“为什么不找师父呢?他肯定有办法的吧?”三花问道
祝红闻言,表情变得有些不甘,她咬牙切齿地说:
“去过了。”
“去过了还这样?”你接着问
祝红牙关咬的更紧了一些,可不一会儿又松开来,她用疲惫的声音吐出三个字:
“他不救。”
袇房中的空气沉寂下来,你和三花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该说什么。祝红双手放在膝盖紧紧地攥着,把头埋地极低。
谢嘉豪坐在地铺上,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