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齐嘴角微微勾起,“若想知道我是谁……”
韩光迷惑的皱眉。
“亲自下去问问阎王爷吧!”
倏地,长刃如闪电般袭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招一式尽是杀招。
韩光被逼的节节败退,勉力架着快刺到眼前的刀刃,他额上冒出冷汗,慌张的对左右大喊。
“来人!来人!护驾!”
可回应他的却是亲兵惨叫的声音,又是一柄大刀劈到他的面前。
“狗贼,还我父亲母亲命来!”
胡睿麒眼眶血红,呲着森森白牙,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砍到韩光的肩颈的甲胄上,兵甲相接处,溅出几星火花。
攻势霎时呈一边倒,一柄薄刃逼到韩光脖颈下,挑飞头盔,他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呼救道:“茂平王!救我!救我!”
刘平狠抽座下白马,已跑出十丈开外,他听到韩光的嘶喊,也只作听不到。
对方能杀到腹地,他的茂州军,恐已损失过半。
刘平咬着后槽牙,心中恨出了血。
都怪韩光!都是在他的撺掇下,他才下令攻打崇州的。
刘平完全忘了,今日之果,也有自己贪图崇州钱粮的原因。
人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时,只能往他人身上推诿了。
这种想法教刘平丧失了理智,他此时甚至比后面的二人更想杀了韩光。
天不遂人愿。
两侧的韩家军逐渐涌上来,缠住了李宴齐和胡睿麒,竟护着身受重伤的韩光逃了出来。
尘烟滚滚,崇州军势如破竹,猫追耗子般追赶狼狈逃窜的茂州军。
足足撵了三十里地,李宴齐收刀勒马,下令回城。
“大人!”
胡睿麒急了,他第一次离大仇得报这么近,望着远去的叛军,他焦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踟蹰。
李宴齐调转马头。
他愈加焦急,利索的翻身下马,“噗通”跪倒在地,悲切道:“大人!求您应允我和小麟去追刘韩二人!”
胡睿麟也从后面赶上来,跟着哥哥一起跪到地上,哀求道:“望大人让我们兄弟报仇!”
李宴齐手执缰绳垂首,淡淡安抚道:“穷寇莫追,你兄弟二人尽可放心,我早有筹谋,不出五日,刘韩二人必人头落地,以告慰胡大人在天之灵。”
男人双眸笃定面色沉静,胡家兄弟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谢大人。”
一行人班师回城,全城俱震,百姓夹道相迎。
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年轻的姑娘们,挎着花篮将五颜六色的鲜花,砸到回城的士兵身上,尤其是长相清俊的,得到姑娘大婶们更多的青睐。
面皮薄的将士,脸臊的羞红,比如张望胡睿麟垂着头,不敢去看热情的民众,也有脸皮厚的,张开双臂,迎接花雨,比如胡睿麒陈二木。
众人的发上、身上、马上都零散的落着鲜花。
只李宴齐一人一马,干干净净,大家似有共识一般,无人敢朝他抛掷鲜花。
鲜花被马蹄踩成花泥,踢踢踏踏一路,军队在营房前停住了。
乡绅乡宦、富商豪绅涌上前来,崔老爷打头,朝马上的人恭谨行礼。
“李大人和诸位劳苦功高,我等已在州府所有酒楼设流水宴,还望李大人和诸位将士赏脸。”
白马甩头打了个响鼻,李宴齐伸手安抚的摸了摸鬃毛,笑道:“劳各位老板盛情,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他回头朝左右部将说:“你们带着手下弟兄们,去吃各位老爷的洗尘宴。”
说着,李宴齐调转马头,离开了队伍。
“大人你去哪里?”张望勒马想跟上。
马下的人也都望过来,眸含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