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能理解,华刺史在尤家的淫威下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应该是习惯了。”
“文人风骨,理应傲视群雄,不畏强权,不惧生死,为心中之道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华刺史莫不是没了这风骨?”
华墨渊收回双手,藏在桌子下面暗暗握拳,若你不是西蜀军少将军,西蜀的小王爷,老子早就发飙了。
我华墨渊虽然是个读书人,但也是有脾气的。
姚子卿身体后仰,生怕被波及,甚至双腿都还在有些发抖。
没想到第一天当小弟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姚子卿是见过些世面,但是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要灭了天府州尤家,这样疯狂的事情,若不是从这三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只会觉得这三个人是喝醉了在发酒疯。
未等华墨渊为自己辩解,云江晏继续说道:
“华刺史,刚刚南宫公子说你初入官场之时刚正不阿,想来你也曾想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华墨渊看向云江晏,两眼有些放光,希望的光芒实在藏不住。
这话他没听过,但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也很震撼,这话不应是从一个武将口中说出来的呀!
如此震撼的一言从一个武将口中说出,我辈读书人,有何面目面对所读的圣贤书?
余子谋和南宫君泽只有激动,没有太多的震撼,他们是听过这句话的。
但是姚子卿有些坐不住了,不仅是因为入职当天就遇到这么大的事,最主要是因为云江晏的话。
姚子卿虽然是一介商贾之子,但是因为南宫凝霜的缘故,他也是想要做个读书人的。
见状,云江晏继续说道:
“华刺史曾经名震江南,也曾风光一时,堪称江南读书人之楷模,可是如今为何变成这样了呢?”
“华刺史也曾同我们一样年轻过,也曾傲视天下,也曾为了心中的理想不畏生死。”
“如今这样,想必也不是华刺史之所愿,到底是什么让华刺史这般畏首畏尾?”
“如今已经到了这步,华刺史还有什么不敢直言的?”
华墨渊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将手放回到桌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华墨渊一饮而尽,呼出一口酒气,说道:“若是我华墨渊一人,华某自然不惧,可是家中还有老母亲与妻儿,华某……”
云江晏给华墨渊续上一杯,说道:“华刺史放心,要行此事,云某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
云江晏看向桌子上的佳肴,继续说道:
“这一桌酒菜,当值五万两不止。”
“姚家乃是西蜀第一富商,子谋兄夫人的娘家,亦是仁人志士,心怀天下的商人。”
“一顿饭便可花费数万两,以姚家之财力,除了大宗师和半步九境,何等高手请不来?”
“有高手护卫华家,加上我穿云营高手,纵使尤家要兵变,云某也有信心护住华家。”
“华刺史作为西蜀高官,应该听过我穿云营的名头。”
“纵使是百万军中,我穿云营要传递一条消息,云某自信无人能拦住。”
“有江湖高手拖延时间,纵然是需要穿云营千里奔袭,云某也有信心从尤家手中护下华家。”
“再说了,我幽羽军也不是吃素的。幽羽军出自长姐之手,要保你华家,有何难?”
姚子卿听得热血沸腾,双腿不再抖,甚至还握紧了双拳。
突然,云江晏转头对姚子卿说道:“姚公子,你姚家可能招募江湖高手护住华家?”
“能!”
姚子卿下意识出声,可能有些激动和感性了,但是出声后他并没有后悔。
一个是没有后悔药,再一个是此事当为,而且自家姐姐是主动上的这条贼船,他还能下吗?
不仅投资大,还听了这个了不得的事情,他姚子卿下不了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