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宿舍没人吗,他说都在通宵路上,我问,你也去?他说,啊,要不明天更闷,你也来?我说不去了明天还有事呢。
第二天晚上,张文城问:明天干什么?
Z:想找个人的目标学习下…不晓得干什么…真疯了…
W:闲疯的吧,论文写完了过几天你不就可以去实习了吗?
Z:没签的…等着回家种地了…
W:种地也得有把式,你干的了啊!岛城的网签关了是不是,你不打算去了?
Z:没地方去了…估计得回家了…呵呵…将来的某年找个疯颠的寿城女人结婚生个孩子就一辈子啦…哈哈…
W: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好不好,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就变了味了,找了这么长时间工作以来都说工作挺好找的,我姐她们明天还去人才市场呢,不行你再找份吧。刚毕业的学生钱多少没什么要紧,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Z:呵呵…是不是觉得很沧桑…开玩笑的。你姐不是早就找到工作了?
W:互相炒了,公司要求必须跑业务,再找喽。跟萱萱一起签了城郊一家涂料厂,但明天跟吴北一起再去投投简历看,吴北不想去烟城那家。你其实才在哪啊,没你说的那么悲观,你是不是就过过嘴瘾呢!
Z:嘿嘿…你分析的还真透彻…睡吧我现在还是每天能安静的睡着,哈哈…
W:那你到底还去不去海鑫尔啊?
Z:还要就先签了呗…给学校増加点就业率啊…今年才百分之六十多现在。
W:无论怎么样,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就行,睡了。
晚上李书鹏突然打来电话,我问什么事他说没什么事,我就说你手机怎么停机了,前几天我发过短信。他问工作怎么样了,说还以为你在工作了呢。我说毕业以后去潍城。问他最近忙什么,他说六月初就要去BJ了,参加奥运会开幕式。我说,噢~,优秀,是不是就可以在电视里看见你了!
打这个电话,或许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吧。
有那么一种崭新的事物,崭新到人生旅历中第一次将要面对。如果立即就去做了,其实并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如果一直放在你面前,让你有过多的时间去审视、揣度、想象,它便会一点点放大、复杂,甚至因为无知而恐惧、担心——我说我面前的这份工作。最近,它就在我眼中如此变了形,所以有些隐隐的浮躁不安。
中午陪姐去拿吴北衣服洗,在他们宿舍楼下等时,碰见刘加祥。他走在路对面,表情有点不自然,没打招呼。记得张辉说过他有女朋友的,在岛城上班。幸好没耽误人家。
和张文菲打电话时她说:觉得你对什么都淡漠了,发了两次短信都不回,还不理我。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可晚上栗子看到一篇文章念给大家听,讲淡漠是毕业生的通病。或许吧。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
晚上11点半,张文城的短信:祝六一快乐!愿天天开心,平安!
杨博过了零点说:同学们节日快乐!我回复了一条,第二天他就着短信调侃说,那你做我妹妹好了。我心想他知道我比他大的,还“妹妹”呢!没理他这茬,问他学什么专业,考不考研?他说材料物理,问,你最近怎么样?我说挺清闲的。他说他所有日子其实都像梦游一样,感觉有点不真切,原因是刚睡醒。最后我说不说了你忙吧,他说,有空给我发短信息啊!没再回。
下午5点钟,张文城发短信:在干啥?还富裕不?借点…
我回说,还行,多少?老半天没回。
W:怎么没音了,我爸刚好打了点,用多少?
Z:100
W:你干嘛呢在,够吗?
Z:够吧,多了还不上怕,在打麻将,等下找你。
给他提了200,他来楼下的时候,我打哈哈说,怎么,没钱花了,给你200吧。他说好。接了钱他往校门方向走,我扯着嗓子问,干嘛去,接着去上网啊?他说,吃饭去!我“哦”了一声,就上楼了。怎么觉得他越来越不会“油嘴滑舌”了。
白天宿舍只剩我自己了:姐跟青青住城郊,田希跟栗子每天去上班,下班回来住,老大回家了。我喜欢安静一个人,但并不是在各奔东西的心情下。
晚上9点多给张文城发短信,关机了。到第二天中午12点半,报告显示刚开了机。接着收到他回的短信:手机刚充上电,有事?我说没事。
端午节假期,跟栗子买点吃的到小广场坐着聊天,栗子打电话叫来宋焕杰。本来是想叫一帮人来打牌的,可他说他们宿舍都上网去了,他是张文城他们宿舍的。
他提了三块西瓜来,坐到我这边,然后隔着我一直和栗子说话,他们是老乡。他说看了我们去爬杭山的照片,我说,那么丑!他说没有啊挺好看的。
最近看了本写实小说,带着思维定式:上大学、毕业、找工作。可是很疑惑为什么刚毕业的主人公不急着找工作。直到最后才突然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要找工作的,工作是为了生存,他们的生存方式不一样。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人生。他们或直接继承,或有想法有能力自己创业。
我读书,我去化工厂下车间,是一个积累,尚还朦朦胧胧觉得这样的路是唯一的。想要得到一个指导,关于走出校门后该如何前行的指导,可是,没有谁会倾囊相授。此时才发现,学校教你找工作,没有教如何创业;教生存技能,而非创业思维。自己若无心钻,剩下的交给社会。
公司总经理隋总、老总秘书及来校招聘的范工三人来到学校,同签约的大家聚餐认识。老总四十多岁,圆脸,头发有些凋零,看起来挺随和,却又透着精干,据说是销售起家。他与大家打成一片,很有一副大家长的样子。以后会在他手底下那么久,慢慢来认识吧。
宿舍楼大厅黑板上已经通知毕业生6月29打包行李,30号交钥匙。要走了,竟也没太多感受,只是走前有些事要做,比如把石头记挂链送给范青林和李雯雯。
郭娟来学校考四六级,托我帮忙借仨耳机,于是我向所有能借的人借,因为人多了,便自然的有了人情人心的比较。
前一天晚上发短信问张文城有没有,到第二天早上回说:我找找吧,耳机估计都扔了。下午发过来说:没找到。说实话,对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是有所期待的。就像如果换作是我,我会想尽办法帮他借到,而不是就干干脆脆一句,没找到。
问马子明,他跟张文城不是一个宿舍。今天他告诉我说只借到了一个,我说谢谢,已经很不容易了。
问宗心乐,大四的即将成为同事的同学。她说她的坏了答应晚上回宿舍问问,到晚上收到她回信:不好意思啊,我找了几个宿舍,她们的耳机要不坏了,要不就借出去了或自己考试用,男生都要借别人的…很感谢她,因为知道确实不好借。她很爽朗一人,说,谢什么,都没帮上什么忙。
跟贝贝和聪聪也借过,她们都说不大好借。这很正常,她们的回信也很正常。
也问韩武宁了,他回过电话来说都用,实在没办法就用他的,他下午考六级接着用。
去男生楼下拿马子明帮借到的耳机,正好张文城跟他们宿舍几个人出来,出现在马子明身后。我看到他,看到他落在我拎着耳机的手上的目光,看到他没什么明显反应的脸。我没打招呼,他以为没看到,有些不满地说,你眼睛长哪儿了!他是此行的不速之客,所以我什么没说,只笑笑,便转身走了。
要卖书了,之前韩武宁两次借过那本政治辅导材料,我便留下来,问他还要不要,他回过电话来,说给他吧。
中午在宿舍,我自己。电话响,嗯,曲浩川?可是很久没联系了。接起来,我说“喂”。“鹿鹿”,一个青涩而又成熟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他问你考六级吗?我说不考我没报。他问怎么没报?我说我觉得过不了。
打一开始我就以为他问这些是要借耳机的,可再听又不像。他问你们宿舍还有谁考六级?告诉他赵璇和田希考,田希在上班。说了半天了还没说什么事,我问怎么了?他有点吞吞吐吐地说,我这儿有份六级答案。我说噢,那你跟田希再联系吧。他答应着,临挂前他说,你要报了多好!我顿时提高嗓音说,我怎么知道你有答案!
晚上回来后说起,田希却好像还不知道曲浩川有答案的事,嗯?
对着张文菲我是真能侃,无论她打给我还是我打给她,无论联系的密或疏,我总一张口滔滔不绝漫天过海的扯,她也听我扯。关于与李书鹏之间的事,我曾毫无保留告诉她,甚至希望她来“嘲笑”我。随着岁月的脚步不停,我们之间正一点点积淀起什么,并且会越来越浓。
早上卖书时候,那个收书的女子,第一句话就说,妹,你也毕业了?挺显小的。是啊,要毕业了。
21号晚,班里吃了散伙饭。
刘加祥及他们宿舍,有几个即将成为同事的都没去,刘志文是他们宿舍的但去了。
我跟姐去的晚,随着姐这个“领导”坐在了最上座。女生桌这边只有曲浩川、宋焕杰、张辉和马子明四个“不胜酒力”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