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也不知静安心里在想什么，突然叫他去偷听陛下和隐尘大师谈话。

此前另一个暗卫回来禀报，说书房内二人并无异样，除了佛经，两个时辰便没有谈过其他话题，就被这公主突然发难，拿茶盏砸破了脑袋，还说他是废物，轻易就被人诓骗了去。

迫于无奈，长公主又派他前去，他是众暗卫里打探消息最好的，可他在崇凛殿外候了良久，除了听到崇凛对那黑猫说了句睡觉吧，而后便什么也没听到。

属实也是不怪夜影，那暗卫回来禀报消息加上长公主生气，挑了良久才派他前去，而他到崇凛寝殿早已错过了先前的谈话，仅仅听到他们最后一句，若是早一刻钟，结果便也不同了。

“哦，你是说，守夜的太监不仅见他亲自提水给那只丑猫洗澡，并没有假手于人，并且让它宿在房中，你甚至还亲耳听到他耐心地唤那猫快些睡觉是吗？”

夜影拿捏不准长公主此番到底是什么想法，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死就死吧，这公主喜怒无常，不若实话实说，还能少吃点苦头。

“是的，公主殿下。”

“没想到他竟会对一只丑陋的畜生这般上心。”

夜影在崇凛进宫时，也曾躲在暗处见过慕清冉几次，他原想说这猫不丑，除了后背的毛秃了点，看着还蛮讨喜，但是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反驳着罢了。

“你下去吧。”

夜影甫一听到静安如此平静地叫他下去，竟不是为难，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反应不过来。毕竟他确实是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打探到。但他也知长公主心思难测，只得连忙感激告退。

“是，公主殿下，奴才告退。”

语罢，夜影便消失在原地，诺大的大厅只余静安一人，烛火明明灭灭，印照在她的侧脸，眼神复杂，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半晌静安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抓起案桌上早已冷掉的茶盏，竟自朝门外砸去，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茶盏在地面炸裂开来，她声音冷淡还带着一丝凶狠。

“滚出来。”

一声厉喝声在房内回响，只见一小婢女颤颤巍巍跌坐在地，手里赫然端着一盏茶壶，此番也顾不得旁的，忙将茶盏放在身前，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长公主殿下息怒，奴婢……奴婢只是想给公主换盏热茶，奴婢什么都没听到，求长公主饶命。”

边说边瑟瑟发抖，磕头的动作未停，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石板上，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尤为瘆人。

渐渐地血流了一地，小婢女头晕乎乎的，静安却没有发声，仍保持此前的姿势，眼神如淬了冰的利刃冷冷地看向她，就在小婢女觉得她命休矣，就快要失去意识时，一道清丽的男声蓦地传来。

“还请公主殿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