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器重崇凛的原因，这是一方面，更多的在于崇凛虽不问世事，却悲天悯人，不忍百姓流离失所，饱受战火困扰，而他的才华比之先前的新科状元，可以说是更胜一筹。

无奈崇凛说他已出世，是一介出家人，并且婉拒了自己入朝为官的请求，只借着每年中元节入宫讲佛之际，给他些许点拨，而他能从中参破多少全凭自己的领悟，崇凛只是点到为止。

“公主殿下说笑了，贫僧棋艺粗陋，如何谈得上指教二字，还望公主莫要折煞了贫僧。”

在场众人：棋艺粗陋？那他们输给的是谁？

闻言明帝抱着慕清冉的手不由得收紧，而在场众人也无一不担忧地看向崇凛，似是对他这般明晃晃拂公主颜面的行为表示不赞同，至少也得婉转一点，何必如此直白，同时也害怕地看向长公主，生怕她一时动怒便要为难崇凛。

“隐尘大师说笑了，若大师的棋艺都算粗陋，那整个东齐大地便没有人敢说会下棋了，况且输给大师的文武百官是否可以说得上是蠢笨如猪呢？”

文武百官和皇帝：输个棋他们就成猪了？？？

手下败将的在场众人皆敢怒不敢言，一则是他们确实技不如人；二则是长公主属实雷霆手段，冒犯不得，想想家中的妻儿老小，只得一一点头承认他们是猪，虽然很不乐意就是了。

“公主殿下说得即是。”

“隐尘大师就莫要谦虚了。”

崇凛似是察觉到现场凝重的气氛，看向明帝怀中一脸担忧看着他的慕清冉，终是松了口。

场中之人皆有妻儿老小，他们的软肋被紧紧握在长公主手中，是以反抗不得。

崇凛原以为自己霁月风光，无甚怕的，自认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他却独独忽略了慕清冉的感受，他自己自是无所畏惧坦坦荡荡，可她会不会怕呢？她应当还是想活的，想看这盛世烟火。

她这一生属实不该拘泥于这四方宫墙甚至庙宇丘墟之下，而该热烈且肆意地绽放在山水之间、在天地之间。

她该是她自己，而不是凌云寺的一只黑猫，她不属于任何人，她仅仅是她自己罢了。

“公主殿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