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阅放下手中的笔,对着门口继续说道。
听到情阅口口声声说先生,温序心头便蹿起一股无名火。待她说脚疼,便又心软了下来,轻轻推开门。
“啊?你怎么来了?”
情阅有些惊讶。
呵!怎么,便只有温度能来,他就不能来吗?
温序冷着脸不答,走到情阅跟前,只见书桌下她的脚踩在矮凳上,一片红肿,还有一些透明的水泡,一看就烫得不轻。
温序不自觉微微皱了皱眉头,正要问“还疼吗”,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眼睛瞥到了情阅正在练的字。
一张纸满满当当,写的全是温度的名字。
温序一言不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抽走情阅书桌上的一沓废稿,一张一张看下来,全部都是温度的名字,没有一个名字是温序。
“怎么了?”
情阅有些茫然,没明白他这是想干什么。
只见温序将手中的纸张捏紧,继而甩在情阅面前,纸张散落一地。
情阅不懂这冰块又在发什么疯,只是赶紧将脚一缩,生怕散落的纸张沾在脚上。
“这便是你的心思?”
温度盯着情阅冷笑道。
“什么?”
情阅不解。
“你最好永远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温序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难受,愤怒,恼火,伤心,又或许都有。只是这些情绪在转化为语言的时候,都变成了冷冰冰的不屑与讽刺。
话说到这里,情阅终于反应过来。
“这只是我今天要练的字而已,你想多了。”情阅反驳道。
每天要练什么字,都是温度临时随性写几个拿给情阅临摹的,并不是情阅决定的。
只是今天,恰好练“温度”两个字而已。
“是吗?”温序双手撑住书桌一侧,俯身盯着情阅,“你敢发誓,你对他绝无心思?”
“我为什么要发誓?”情阅毫不退怯地看着温序那双淡漠的没有一丝人情味的眸子,“有心思也好,无心思也罢,都是我和先生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温序不言,直视情阅良久。
“看来你是当真对他有心思了。”
温序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无所谓。无所谓她喜欢谁,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绝不可能和这下等人有什么沾染!
温序出门的时候恰巧看到手里拿着几本书,从藏书楼方向走来的温度,温序心下一沉,又回头对情阅说道:“明日开始,你不准再去藏书楼看书练字。苏卿卿要来府里借阅一些书籍,你回避一下。”
“温序!”
情阅一听这话就恼了,她费劲吧啦的不惜被开水烫,就是想阻止苏卿卿接触这兄弟俩。可是温序怎么就跟中邪了一样,偏偏和苏卿卿搅和在一块儿呢?
“你怎么就非得和苏卿卿牵扯不清呢?”
情阅真是不明白,她明明已经告诉过温序,苏卿卿会给他和先生带来不幸,温序怎么就听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