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我赤血,以祭黄泉,身若亲临,死生流转,八热八寒,炎狱红莲!现!”
与此同时,我心中默念咒语,同时以拇指之血每抹过一寸密纹便会感到一阵焚心灼神之痛。
而随着我以极快速度将所有密纹涂抹过后,红莲枪散发的暗红光芒转变为熊熊燃烧的幽冥烈焰!
并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四周扩散!
似乎要一举湮灭沧澜城北!
无疑,我是在制造一场灾难啊!!
“雕虫小技,故弄玄虚,原以为你能做出怎样令人眼光一亮的事情,原来只是借助武器之利意欲涂炭人间。
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与你进行这场武侠游戏,领死吧。”澹台嘲风鄙夷不屑地说着的同时剑光一闪……
仅一刹,他斩灭即将烧在民向狂暴火焰。
下一秒,众人只听得一道金属碰撞之音。
然后便见澹台嘲风一剑抵于我咽喉之前,而在我脚下,是应声断裂的红莲枪......
“我的……枪……”
我目光下扫,看着喉前利剑,看着脚边断为两截的红莲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到。
我完全没有想到,我的最后底牌在澹台嘲风面前是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本以为,我用本命精血为代价祭出的红莲地狱可以助我战胜强敌。
如今看来,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啊,而我也就,到此为止了吗?!
“如果这就是你的遗言的话,我不介意将你送回地狱。”
澹台嘲风说着,剑尖刺在我的肌肤,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其剑散发的森森煞气。
“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还有如此底牌……如果嘲风大人没来的话,那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了啊。”
乾轩看着被澹台嘲风压制的我,想到刚才那宛若幽冥炼狱的场景,头皮发麻地喃喃说到。
坤山和震岩连连颌首,离煦是一副在想些什么的表情,艮尘缓步走到巽羽尸首旁。
“嘲风大人刚才不也说了,那小子有武器之利而已,仅凭他个人之力,根本不是我们对手。”兑幽冷声说到。
至于坎泽是守在仇凛囚车旁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留意到她的注视,几近崩溃的心里算是涌现一丝暖意,看来我的一时懦弱倒也不是全无用处嘛?
至少那小丫头关切又担忧我的注视,让我觉得自己还没有沦落到为了活命便丧尽天良的地步啊......
而当我看向我父时发现,他在反思什么。
我不由得想起讨北哥说过的,红莲枪是我父请托匠人为我打造的,并且他特别向人提及过红莲地狱之事。
想来红莲枪上的用以发动红莲地狱的古怪密纹便是我父或者我父托人为我附着的吧?
关于此枪的秘密,我父一定知道的比我更多吧?
只可惜,我恐怕是没有机会去问我父了。
我一念至此,无奈一叹。
也就此时,澹台嘲风的话音再次响起。
“你既已无言,那么……”
他说罢,看向我的眼里居然闪过一丝惋惜?
我没看错吧?!嘛,倒也不重要了。
然而在他准备就此了结我的性命之时,我感应到忽有两人出现于城楼之上。
其中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少女在澹台嘲风的剑尖刚要穿过我白皙肌肤的一瞬间,将其及时叫停:“嘲风,留他性命。”
我见澹台嘲风闻声收剑,擦去额头同豆子般大的冷汗,心想这濒临死亡的感觉也是够刺激的,刺激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然后我将灵气附于瞳孔看清少女容貌。
少女身穿白裙冰丝袜,浅笑着嘴角挂着两个梨涡,显得清纯可爱。
而这少女我是认得的,除了小时候差点摸了她以外,近年来也算有几面之缘,其人正是澹台璃月。
“长这么大了啊……无论哪方面。”
我眼神飘忽不定地扫过她全身,暗自想着上次与她见面还是去年冬天。
当时大雪封路,我利用腿脚之便,出门替玉姨采购果蔬时偶然见到她和其她几位公主出宫游玩。
那会儿她身材发育的就很不错,现在的话……
可恶,我这个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现在是想那种事情的时候吗?啊?
我强行压制心底乱窜的邪恶想法,看向她身后那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是高文昭那小子?
高文昭察觉到我的目光,以一副仿佛在说我来晚了的笑容看向我。
这家伙,料到我会劫囚车了吗?那么他……
“璃月公主,请给在下一个饶他性命的理由。”
这时,澹台嘲风抱剑在怀,看向高处的澹台璃玥,淡淡问到。
“什么?!竟然是璃月公主吗?”
而乾轩等人没有灵力加持,第一时间难以看情少女容貌便无法辨认其身份,但现在澹台嘲风将其身份说明后,他们先是一惊,然后直接跪拜。
澹台璃月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向澹台嘲风回话道:“嘲风,以前我要你做什么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听到澹台璃月这话,澹台嘲风还没怎样,我倒是心底一惊:“这小妮子竟然也会敲打人吗?
她不是温柔的性子吗?乖乖,人长大了性格也跟着变化了吗?”
我如此想着,轻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在心底感慨道:“倒也确实。
人确实回因环境的变化而随着一起变化,好像就连我也不例外吧……
就像没来到这个世界前的我和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我对比下,在乎的事物要更多了啊。”
依次序来说的话,便是母亲、玉姨、文昭还有两个哥哥以及现在被囚车和枷锁禁锢的父亲。
“是……卑职谨遵公主命令。”
随着澹台嘲风叹息似的话语,我的思绪被渐渐拉回现实。
“仇知命,你可以走了。”
然后澹台嘲风看向我,淡淡说到。
“走?所以你是说你杀了徐甲就这么算了?”
我收起断开的红莲枪,目光狠戾地看向澹台嘲风。
并非我要仗着澹台璃月的存在有恃无恐,更不是我匹夫之勇寻衅于澹台嘲风,而是我就想要为徐甲讨个公道。
徐甲是因我而死,我不能让这事如此轻易就算了,更何况我还没把父亲救出来,哪怕我知道事情演变至此我也很难做到此事了。
“喂……这小子,认真的吗?嘲风大人肯放过他还不知足,居然还冒着可能惹怒嘲风大人的风险替一个已死之人要个说法?”
离煦很是不解地看着我,喃喃说到。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兑幽冷语附和。
“仇兄……”高文昭一脸担忧。
“你们两人的感情果然很好嘛。”澹台璃月突然对高文昭笑着说到。
高文昭苦笑回道:“公主殿下无需再担心这件事,我既已答应你,便会信守承诺,绝不食言……”
“呵呵,我自然知晓。”澹台璃月笑着说到,然后将视线扫回澹台嘲风和我这边。
而我以灵识探听到她和高文昭的对话后,暗想道:“所以说?她是因为高兄才来救我的吗?
那么高兄作为代价,答应了她什么啊,倒是令我颇为在意。
只不过,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啊。”
而就此刻,澹台嘲讽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态度,出人意料的一点不怒,反而显得很是平静。
“杀人者,人恒杀之,正如你现在要为他讨个公道,我刚才也是为巽羽讨个公道。
只不过我的做法比你更加果断,少年。特别提醒你一句。
一个人在要做一件事之前,最好先考虑下自己有没有能力做那件事。
而在做一件事之后。也要看看自己能否承担这件事的代价。”
澹台嘲风说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分别看了眼囚车中的仇凛和人首分离的徐甲。
我理解他话里意思,下意识握紧了双拳。
“所以说,徐甲是我的替罪羊?而你在杀死徐甲之前也已做好被杀的觉悟?”
我目露凶光地向着澹台嘲风问到。
“当然。”澹台嘲讽淡淡回答。
他的话语平静自然又有几分孤傲,就好像在蔑视我源自于心的狂怒火焰。
不,他不是在我蔑视我,对他而言那只是正常状态下说出的普通话语,只是在我听来如此刺耳罢了!
而我听着他简短的回答,内心好似挣扎着要做某种决定般不自觉地将指尖嵌入手掌,感受这般钻心疼痛,我重重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