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默沉陷入虚妄的幻境之中，已是看不见一点事物，眼前的是一片黑暗，但在失去一段时间的平衡之后，似乎又开始逐渐恢复感官，不过就是记忆出现了紊乱，感觉大脑开始膨胀，不存在记忆出现在了脑海里。

当自己重新恢复知觉，脚跟能够站稳，视线开始恢复，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唯独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默沉环顾四周，眼神里是那般的迷离，十米高的楼房围成一圈，苔藓遍布墙壁，中间露天的空场，长满杂草和黄花，不过是有着明显的被踩踏过的痕迹，本是装修精良的楼房现在却没剩下什么生机，对向四面的木门和窗户已是没几块是完整的。

“柏老师？柏老师？怎么了吗柏老师？”

这是一段细腻甜美而又可爱稚嫩的声音。

默沉回过神来，缓缓的低下头，跟前的是一个不过一米二几的小女孩，就以现在的视角来看，自己竟有得两米之高，不过就心里默沉貌似并没有觉得这不同往日的称呼和这变化突然的身高有什么奇怪，似乎一切好像就本是如此。

“没什么事的，小梅，找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默沉用着这样无比亲切温柔的声音回复她，默沉也不知自己为何可以一下便能叫出这女孩的名字，只是好像自己和她有过什么联系。

那个叫小梅的女孩这么说：“那个……老师可以跟我亲一个吗？”

小梅这么说，一边撅起自己的嘴唇。

默沉很是不理解，本想回复“为什么？”但是却不受控制的回答她：“这是谁教你说的吗？”

而默沉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同时带着些威严于其中，而小梅也是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嘟嘟着个小嘴，转过身指向了身后那些嬉皮笑脸的男生。

“他们啊，怎么了？”

这些男生意识到不对劲，也就全都跑开了，中间没有再笑出声了。

那默沉则是耐心地弯下腰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小梅，这句话要等你以后长大了跟自己喜欢的人说，知道了吗？”

小梅似乎也还是天真的样子回答默沉：“可我很喜欢老师啊……”

就默沉的性子其实已是有些许闲麻烦，本是不想再解释，但是他还是说着：“嗯……那这样吧！等你长大了，如果还喜欢我，我便答应你方才的话。”

说这话的同时，默沉还同时拍了下手掌，语气也还是那样温柔。

似乎是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小梅也是开心的跑开了，说到底，她能不能活到长大也是一个问题，默沉的心中竟条件反射的这样想，不过这也并非他本意，默沉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有这般恶毒的想法。

这小梅也不过是刚刚跑远，默沉便又一次觉得头昏脑胀，也无法更好的控制躯体，就如同被夺舍了一样。

更多的记忆涌现出来……

凌云城平民窟的孩子们……

平民窟唯一的无名学校……

作为学校为数不多而又尽职尽责的老师……

默沉这么念叨着，一边摇摇晃晃矗立在原地，眼神里看不见一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