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我完美无缺的计划怎么可能被你这个普通人毁了!”
许鸾瞳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左手,淡然地说道:
“确实,如果赵玉灵做的麻药效果没有那么好;
如果你那个穿轻甲的手下没有因为自负而放弃带枪;
如果你其他手下没有因为贪生怕死而欺骗你;
如果在当时我后退了那么一步,
或许一切的结局都会不一样。
可惜,这不是爽文,你也不是主角,你只是一个夜郎自大的小丑罢了。”
黑蝇已经被气到疯癫,他转而怒骂那几个骗他的信徒,威胁他们说他们会受到神罚。
谁料那几个信徒耸耸肩,一脸不屑的说道:“得了吧,加入玄阴舵一个月连几千块都赚不到,还要当牛做马,累死累活,我给你卖什么命呀!
反正我也没杀人,又是投案自首,还立了功,判不了死刑,我们闲的没事干找枪子吃啊。
神罚,狗屁的神罚,真要有神,你能像个死狗一样躺在这儿。”
“噗”黑蝇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本就身受重伤,此刻被这么一气,只觉得头晕脑胀,视线发昏,脑袋重重的砸在地上,抬不起来了。
这时三人小队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站出来,“终于把这货的心理防线整崩溃了,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看着两小只好奇的眼神,老刘偷偷的给他们解释到:“这位是我的同事,他的观想比较特殊,是铁线虫。
可以控制他人的思想,但目前只有在他人心里防线彻底崩溃的时候才行。”
“哦⊙?⊙!”许鸾瞳点点头,怪不得要他和赵玉灵带着那几个人在这里等着,还设计了这么气人的台词。
想到这里看向黑蝇的眼神中都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同情。
“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们该插手的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次的事多亏了你们了,要不然还得有不小的麻烦。回头我会给你们几个报功的。”
老刘见任务完成,就开始打发他们回去了。
许鸾瞳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老刘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雄鹰哪怕没有成长,也可以捕杀田鼠,但真的有面对毒蛇的能力了吗?真的有守护一切,不再失去的能力了吗?”
许鸾瞳站在原地,良久,他转过身来,看着老刘的眼睛,坚定的说道:“下午,今天下午你来找我,我给你一个答复。”
“好,一言为定。”老刘看着许鸾瞳的背影,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以后,三人小队的队长打趣道:“狼獾,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这么重视。咋,真看上了?”
老刘转过头,眼神坚毅的对他说:“战虎,我像他这么年轻的时候,未必像他一样有这般本事。”
“那,和他比呢?”老刘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这两个小子,很像当年的我们。”
战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铁线虫突然发出声音:“搞定了!”
他们回头望去,黑蝇的观想已经自动浮现,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那苍蝇的身体里似乎有虫子在蠕动,仿佛下一刻就会吸干养分,破腹而出。要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看见了,只怕当场就得被吓晕。
而黑蝇此时双眼无神,嘴巴不自觉的一张一闭,显然已经被彻底控制了。
“他伤的很重,时间已经不多了,想问什么就赶紧。”
“怎么会?我并没有下死手。”
尽管时间紧迫,但铁线虫还是尽力解决老刘的疑惑:“不关你的事。他似乎是强行吸收了太多破碎零散的观想,导致身体里已经落下了隐疾,精神也不太稳定,本来就是时日无多了。”
“C,又是个快餐战士。”
“先别管这些了,要问什么赶快。”
整理了一下思绪,老刘开始发问:“你的上司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黑蝇脸上明显出现纠结的神色,但最后还是乖乖开口:“是毒蚣兵长,他是这一次事件的主策划,就在这附近指挥。”
“具体在哪里?”
“不,不知道,他从来不告诉我们这些东西,包括藏身之地都是他亲自找的。”
看向铁线虫,他也点头表示没有说谎。
老刘略一思索,马上问的到:“那你们的总部在哪里?”
“在,在,啊啊啊!”突然,黑蝇的身体开始腐烂,整个人疼的撕心裂肺。
另一个女队员看到这个情景,马上上前,身上也浮现出一只可爱的赤狐,轻言安慰到。
“好了,刚才我们什么也没有问,你什么也没有想,一点也不疼,你感觉到很舒服。”
随着女队员不断的催眠,黑蝇真的慢慢的安静下来,身上的腐烂速度也在慢慢减慢。
“他这是被下蛊了,而且下蛊的人实力很强,我也撑不了多久,赶快。”
见此情景,老刘不断的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纸,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毒蚣神父长啥样?尽你可能的描述他的样貌。”
随着黑蝇的不断描述,老刘的手也开始在纸上作画,但黑蝇回忆的越深,他身上腐烂的就越快。
好在在赤狐和铁线虫的双重睡眠作用下,他既不能说谎,也无法放弃思考。
终于在黑蝇无法发声那一刻,老刘也停下了手中的笔,再看那幅画像,简直就是毒蚣本人。
此时黑蝇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他这一生杀戮无数,如今饱受折磨,也算是一种报应。
看着痛苦不已的他,老刘点点头,战虎明白了他的意思,捡起地上的枪,给了他一个痛快。
“谢谢”,这是黑蝇在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或许他仍然没有悔过,但老刘他们也懒得再刁难这么一个废物人了。
“看来一切都已经解决了。”
“嗯,都结束了。”
“那么就此别过吧。”
“感谢。”
老刘和战虎相向而立,郑重地互行了一个叉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