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毫无亮光的眼睛,平静陈述道:
“我快看不见了。”
繁霜一愣,对上他灰败双眸时,他沉默半晌,冒出来一句:
“什么意思?”
别衔月垂下眼睛:
“我的五感在慢慢消失。”
他张开手掌,迟钝地放到眼前晃了晃:
“现在还能看到一点虚影,应该再过几天,我就都看不见了。”
“再过些时日,我的五感应该就会全部消失掉。”
繁霜木在原地,像被当头一棒,砸的眼前发黑:
“为什么?”
“这是代价。”
别衔月道。
繁霜闭上眼睛,指责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前几天吐血的症状也是这样吗?”
“是。”
“这是你说过的,献祭?”
“是。”
别衔月盯着面前那个虚影,他努力睁大眼睛,却也只是看到一个灰色的轮廓而已。
他抿唇,低声道:“师兄,抱歉。”
繁霜捏捏自己眉心,指腹隐秘蹭过眼眶溢出的一滴泪:
“清规,我还是那句话,你死了,岁聿不会好过多少。”
话音未落,他就逃似的离开这个屋子。
别衔月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坐了许久。
忽然,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别衔月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左眼,猩红黏腻的鲜血从他白皙指缝中流出,滴答落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