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姜明道见识了寒天真尊的绝世风采，然后结合百年修行听来的关于清霜圣地的零星传闻，略估摸出清霜圣地的强大，明白李长渔成为清霜圣地圣子后，贵不可言。

当时姜明道就放低了姿态。

但在李长渔前往清霜圣地不久后，发生了一件震动极北境的大事，却让姜明道彻底明白，清霜圣地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当时，清霜一令，判凛冬宫十数金丹死罪。

面对清霜圣地的判罚，传说中的御景真君不但没有庇护一名修士，反而是亲自提剑斩杀了被判罚死罪的凛冬宫金丹，而后更自罚于冰渊中禁锢百年。

初听闻，姜明道心中便掀起翻天巨浪。

[原来，极北境至高无上的天，清霜圣地一言，便可遮住？]

明白了清霜圣地的恐怖，姜明道又问了自己三个问题。

[李长渔为清霜圣圣子，其地位比之金丹沈家少族长如何？比之凛冬宫金丹如何？比之御景真君如何？]

如此简单的问题，姜明道思考了三天三夜，终于得出了结论:至少是金丹之上，或许比肩元婴真人。

在元婴真人面前，偌大一个姜家，生死予取予夺。

当局者迷，自己虽说已将李长渔放在了极高的地位，但却远远没放到等同于元婴真君的清霜圣地圣子的地位。

明悟了这两点后，姜明道一时冷汗淋淋，甚是惶恐。

因而，这一次见李长渔，姜明道将姿态再放低，卑微到尘土里。

“姜爷爷，平天伯父为何要突破筑基？我记得他说他天赋是不够突破筑基的？”李长渔问道。

李长渔是看不透姜明道心中一堆的弯弯绕绕，他也无需关心。

李长渔现在在极北境，有资格只关心自己在意的事儿。

当然，若是李长渔知晓了，他也只会无奈一笑。

李长渔可是深有体会，身处修仙界底层，无论是谁，都得处处小心谨慎，生恐一不小心招来了弥天大祸。

姜明道听言，回过神来，哀叹了一声，“我姜家，虽出了烛武这般……”

姜明道收了一下情绪，小心道:“也算上得了台面的天才，但除此之外，却颇有一点青黄不接的架势。”

“半年前，我修行出了些岔子，被姜平天察觉。他觉得烛武远在凛冬宫不该操心家族之事，又觉得在老夫仙逝前家族该多个筑基，于是便要筑基。”

姜明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姜平天是个执拗性子，决定了的事儿改不了，我只能将筑基灵药给了他，让他筑基。”

后面的事儿无需再说。

李长渔听言，微怔。

这事儿似乎还与自己有关。

三年前，姜家与自己说好，让自己驻守寒清灵池，以驻守灵池的贡献，来换取筑基灵药筑基。

而筑基后，需庇护姜家。

然而，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姜家无一人能想到，他能一剑败筑基境的姜烛武，成清霜圣地圣子。

既然他成了清霜圣地圣子，当初承诺的筑基后，他庇护姜家之事儿，便不了了之。

李长渔长叹一声:“平天伯父大义。”

姜明道执掌姜家百年，察言观色的能力是何等的了得，李长渔有一瞬间的神情变化被姜明道捕捉到了。

姜明道一思考，便明白了因果，当即道:“我了解平天，他筑基也并不仅仅是为了家族。他内心其实是无比高傲的，虽然前些年口口声声说自己并无筑基的资质。”

“但其实平天从来是渴望筑基的。在姜烛武筑基后，平天没了后顾之忧，心中可能也是想赌一把，所以才会去尝试筑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