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阳身上威压涛涛。
荷忘雨、东方骏和卓巴玛都不由自主地将眼神瞟向别处,避免与其对视。
他仿佛是一头挑选着羔羊的孤狼,和哪只羔羊看对了眼,羔羊转瞬间便会成为孤狼的盘中餐肚中肉……
韩沐阳,是大夏武功最巅峰的几人之一,除了和他有过切磋的几人,没人知道他修习的武功是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韩沐阳实力深不可测。
所有与他切磋过的武功高人,在谈论到他时,眼中尽是忌惮之色……
现在这习武阁里的四人,绝不是韩沐阳的对手!
张铭却直视韩沐阳,抱拳行礼道:“韩公公,事已至此,可否将此事予我们言明?”
“是谁斩了这妖兽的脑袋?”
张铭父亲原本是丞相,他和父亲在朝堂中呆了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再说了,张铭靠着前世熟读历史的经历,将父亲送上丞相这个位置,自己要没点气势,还想不想在朝堂里混了?
朝堂里可全是这些孤狼,少见多怪罢了,习惯就好。
另外三人惊异——
没想到“董仲言”在如此威压下,居然敢面不改色直视韩沐阳。
这“董仲言”,究竟是什么来头?
韩沐阳看着张铭,心中欣赏,淡淡道:“这妖兽,非我大夏境内所生,乃从塞外蛮族的地界逃离,向我大夏边界冲来,半途而陨。”
张铭皱眉:“您说,这妖兽在‘逃’?”
韩沐阳微微点头:“妖兽逃到半途,便被那追猎者一刀斩首。”
“等巡逻的边疆官兵发现它时,只剩下这颗还活着的妖兽头颅,身子不见踪迹。”
荷忘雨有些吃惊地小声道:“难道是塞外蛮族所为?”
张铭直接道:“不可能,连忘雨姑娘用削铁如泥的长剑全力刺下,都无法再现妖兽脖子上切口的利落程度。”
“手拿粗铜兵器的蛮族,即使有卓巴玛这般神力,切口也绝不会如此平整。”
东方骏却疑惑道:“那究竟是谁斩的这妖虎头颅?”
“据我所知,能将妖兽当做猎物狩猎的,除了仙人,只有……”
想到这里,东方骏只觉脊柱爬上一股寒意:“不会吧……那东西不是应该和仙人一起,消失两千年了吗?”
张铭扶着下巴思量片刻,也是有些难以置信道:
“莫非是魔族?”
……
墨云前门外,千米长宽的广场上人潮涌动,张灯结彩。
广场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卖食的卖艺的各自吆喝着,争奇斗艳热闹非凡。
人们摩肩擦踵,达官显贵也顾不得脸面,也和平民挤在一起。
大家都想在今晚,一睹京城正一品大员的英姿,粘一粘福气……
沐兰酒楼靠近广场东街道口,街口上亦是人潮涌动。
虽已是夜晚,连绵的灯笼却用橙黄火光,照亮了街道的每个角落。
呼——
一位卖艺人对着手上火把喷出烈酒,划出一道烈焰火舌。
“好!”
观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拍手叫好,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人群中,一老一少两位捕快正挤在里头,嚼着手上的糖葫芦,悠哉地看着眼前好戏。
老捕快生吞了颗糖葫芦,差点没被噎住,对小捕快道:“别看了,我们还得去广场南边道口巡逻呢!”
人声鼎沸,小捕快没听清楚老捕快的催促,沉浸在一片欢乐喜庆的氛围之中,正拍手喝彩。
“啧!”老捕快一巴掌拍在小捕快脑袋上道,“别看了!跟老子巡逻去!”
小捕快捂着脑袋回头叫道:“你说啥?大点声!我没听清楚!”
但这些声音,在这满街波涛汹涌的吵杂声中,犹如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小捕快却好像看到了什么,两眼放光,拨开人群,想往老捕快身后挪去。
老捕快有些上火,又恨拍了下小捕快脑袋,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让你跟我去巡逻,你想跑哪去?”
小捕快却指着老捕快身后道:“是枸杞!有贵人在大街上洒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