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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力者疑惑地看着四周,看着四周噤声的人群,看着自己微微战栗的手,就像刚从一场梦中醒来。他眼神中的迷离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神采,面庞扭曲,那绝不是一个情绪正常的人会做出的表情。
他冲了出去。
他推开身前站着的人,向着城门的方向奔去。他开始笑,笑声因激动失声显得更为可怖,笑声变为大笑,大笑变为狂笑,狂笑又变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让开!都——哈哈哈哈——都让开!!”
没有人敢阻拦他,也没有人想到这样做。他们呆呆地看着这个狂奔的人,看着这个不顾一切地远离这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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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怪物。”
“……是怪物!”“怪物!”“是那个怪物啊!”“怪物,怪物!”“啊——”“怪,怪……”“快跑!快——”
没有人知道第一个下判断的究竟是谁,但是下一刻所有人一定都像他那样面如死灰。
人们四散而逃,恐惧像瘟疫般从人群的中心弥散开来。没有人想冒着和那个超能力者一样疯狂的风险留在这里,尽管他们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风险;也没有人愿意再和那个不可名状的怪物再有任何牵连,尽管他们从未和怪物真正的接触过。
几天过去了,超能力者再没有回来。
而人们对怪物的恐惧也上升到了顶点。
关于怪物的传言愈加可怖,像蝗灾一般在巷中蔓延,啮蚀着人们心底最后的希望。
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这是人类最为原始的情感,是远古时帮助过人类挣扎求存的本能。人会为一切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而恐惧,直至明晰,忘却……或是就此被吞噬。
怪物唤起了这种恐惧。
多少无月无星的夜晚,人们瑟缩在城中,为黑暗中可能潜藏的怪物而战栗不止,感到自己就像被缚住的猎物般引颈待戮。诚然,人们在城市内的安全会得到保障,但他们已不再确定了。
他们对任何事都不再确定了。
人们曾立誓夺回百花谷,夺回那些花朵与美好,夺回那些一度属于他们的东西。
现在,人们只求怪物不再夺走其它。
人们确信怪物会留在百花谷,不是因为严谨的逻揖,而只是出于毫无根据的愿景。怪物的存在粉碎了他们对生存的实感,他们无法让自己的性命悬在横于目前的危桥上。他们只能忘却。
于是当朝阳升起,那翡翠色的道路再次闪耀的时候,人们回到了生活的正轨,就像怪物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是当夜阑入眠,那遍布花朵的地方朦胧地在眼前浮现的时候……
怪物的影子就会悄悄地潜入梦境。
“不要去百花谷。”
这是人们唯一留下的记忆。
“不要去接触……那个百花谷的怪物。”
“阿嚏!”
白色头发的少女突然打了个喷嚏。虽然样子有点狼狈,但是绝对无伤她的可爱。
是的,可爱!
从这个世界上找来一百个各式各样的人,再让这一百人讲出这位少女给他们的感觉,有九十九位都会给出“超级可爱”的回答——剩下的一个则会因为看见太过可爱的事物而语无伦次。
如果只是这么描述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女孩子只是长得很可爱而已。但她的可爱并不仅仅体现在相貌上,虽然她的相貌也可爱到了极点……但是除相貌之外,举止,神态,语气,她所有的地方都弥散出可爱的芬芳,仿佛这个人——不,也许应该说这个生物,毕竟对这样可爱的小东西已经不太能称之为“人”了——就是糅合了世间所有的可爱而成就的造物。
要想用词语来形容她的话,也只能是可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