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苏一提前拨了一些饭菜出来放在冰箱里，他说是这是第二天的午饭。

架锅，开火，米饭和炒菜一起放入锅里，一搅和，红的黄的白的混和在一起。

“你们没有微波炉吗？”云杰在厨房环视了一圈儿，问苏一。

之前她就觉得好像缺了点儿什么，这会她才意识到，苏一这里的电器，非常少。

“有，在那儿。”苏一放下锅铲，指着阳台桌子上那个长方形箱子。

云杰走过去，对着那箱子看了看，“那为什么不用？”

“好麻烦。”苏一回答，说着，把锅里的饭，分成两份儿，装在两个盘子里，仍然是一铲子一铲子铲出来的。

槽点太多，云杰不知道从哪儿吐槽合适。

最后，她选择了闭嘴。

如果用微波炉，三两分钟解决的事儿，何必又架锅开火开油烟机，何况还加上人工呢？不过这是人家的事儿，她不管，她就是好奇，问问。

一人一盘儿，对着电视吃完。

今天云杰倒是没有看苏一刷碗，她扒在厨房阳台的窗户上有点儿发愁：这雨怎么还不停？

苏一一边刷碗，眼神儿一边追着云杰跑，看她在那一会儿伸伸脖子，一会儿挠挠脑袋，还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苏一擦着手，问她。

“这雨也太不值钱了，下这么长时间……”她回头跟苏一吐槽两句，又转回头去看窗外，嘴里还叨咕着，“什么春雨贵如油，果然是瞎说的。”

苏一走近她，才听到她念叨的后半句。

“什么瞎说的？”苏一问。

“什么都没有。”云杰答。

因为这场雨，路上的行人不多，只有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在对面街道的站点儿上停下，又驶动。

西北边的那座山，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连个模糊的影子都没，天空灰蒙蒙一片……

雨倒是比昨天小了些。

“什么时候停了什么时候走。”苏一说。

“那要是不停呢？”云杰问。

“那就再住一晚。”苏一抿嘴看云杰，等她的反应。

“不行！我明天要去上课，我笔记本还在十里堡……”

“问你一起住的人今天回去不，让她带给你。”

“那她要是也不回去呢？”

“我有纸，给你，记纸上，回去再抄……”

“好麻烦，”云杰说。

“别想那么多，费脑子。”苏一把云杰脑顶儿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了压，结果没压住，有几绺又顽强的挺起来。

“我不！”云杰扒拉开他的手，往屋里走。

“借我伞……”云杰一边穿外套，一边和她身后的苏一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雨衣也行。”

“没有！”苏一睁眼说瞎话儿。

“那那是什么？”云杰指着沙发边上的长柄雨伞问他。

“坏的。”苏一说。

云杰不死心，过去拿起伞，想撑开看看，结果只开到一半就卡住，而且撑开一点儿才发现，伞面儿上有两条很大的口子，捆着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会，翻翻着。